阮檸停止了掙紮,嘴角掛著惡意的笑容,用手指著地麵上的一支試管,眼睛還往試管的方向瞟,瘋狂暗示他去看。
沒辦法,他太用力了,她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肢體語言威脅他。
看見她奇怪的舉動,他的手鬆開了些,凝視著她漂亮的臉,然後略帶咬牙切齒地問:“你又給我注射了什麼?”
阮檸指了指他掐著她脖子的手,示意他放開。
他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猶豫,最後十分可惜地放開了她。
看見他一副好可惜,沒殺得了她的樣子,她差點被氣吐血,她大吸幾口空氣,調理好自己的呼吸後才開口:
“你有聽過漸凍人嗎?就是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症,ALS。運動神經元病。”
他眯了下眼睛,語氣變得有些危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給我注射了破壞運動神經的東西?想讓我變的和漸凍人一樣?”
她十分友好的笑笑:“怎麼會,我怎麼舍得,我隻是給你注射了一種複合酶,它會催化穀氨酸的合成。”
這種複合酶還是委托者大學時期做穀氨酸專項研究時弄出來的,還曾經做過活體實驗。
後來這個實驗的論文還獲得了大學生國際醫學論文大賽的一等獎。
雖然不是她本人得的獎,但她用了這個身體,與榮共焉,說話口吻都不一樣了:
“穀氨酸能攜帶化學信息,幫助神經間傳遞信息,但如果體內的穀氨酸含量太多則會損傷神經細胞。如此一來,你就會四肢乏力,漸漸喪失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你…!”
他握緊了拳頭,精致的眉眼間全是怒容。
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被她注射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前還好,因為排斥反應,身體會出現不適症狀,卻可以忍受。但現在,她越來越過分。
“別生氣嘛,你剛才差點掐死我,我都沒生氣。我給你注射這個也隻是為了活下去,你看你,一心一意想殺了我,我能怎麼辦?”
他深呼吸了幾次,恢複了溫和無害的麵孔:
“現在,把降解酶的試劑給我,我可以不殺你。”
阮檸搖搖頭,拒絕:“你覺得我會信你,我自己的命就要握在自己手裏。”
看見他溫柔的眸子暗了下去,她安慰他:“你放心,我本意不是要你變得和漸凍人一樣,”她把手伸到他麵前,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形象生動的說“我隻注射了一點點,還是稀釋過的。你的異能是冰,它的催化速度不會太快的,你隔幾天服用一下riluzole或者edaravone,降低一下身體內的穀氨酸就行了。等我相信你不會再殺我後,我就把藥劑給你。”
她學習了他的偽善技能,說這些話的口吻十分溫柔,就像是女朋友對生病的男友那樣,軟語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