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阮檸輕輕地笑了一下,忽然問:
“雲欒,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啊?”
“嗯?”
他眉毛微挑,眼角是柔和的弧度。
“雲欒,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接收完委托者的記憶,最讓她吃驚的莫過於,喪屍一湧而上時,他將委托者攔在身後,溫柔而堅定地說:
“不要怕,不疼的。”
這是他第一次那麼溫柔、那麼真誠地和委托者說話。
明明之前想著法子要殺委托者,卻在最後選擇站在委托者麵前,甚至用他為數不多的溫暖安撫委托者。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你,有點奇怪。”
雲欒先是似嘲非嘲地笑了一聲,然後輕聲細語地說。
“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隨口一說。”
她很喜歡這樣的他。
這讓她覺得,他是鮮活的,是真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
而不是,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待這個世界,不參與,不表態。
“你是…想起來了?之前忘記的。”
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捏緊毛毯,又放開手,溫溫柔柔的撫平褶皺的地方,他的語氣很淡。
“算是吧。似乎,還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美人如花隔雲端。
雲欒說,這是一切的源頭。
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她知道這場災難的和一個人脫不了幹係。
“哦?”
雖然接了她的話,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致缺缺,看起來並不感興趣。
“雲欒,之前一直用你做實驗,我很抱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
雖然不是她本人幹的,但是這個鍋還真得她背。
她猜,雲欒針對欒川崎的原因也是因為欒川崎在他身上做實驗。
看雲欒對這事的執著,欒川崎做的肯定比委托者過分幾倍甚至幾十倍。
阮檸收斂起略有些隨意的態度,表情嚴肅: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他無聲的扯了下嘴角,言不由衷地說:
“我沒有怪過你。”
最起碼,現在,他不怪她了。
甚至,還有幾分感謝。
他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腿上的毛毯。
同樣是實驗室,他呆在阮檸實驗室的那十幾二十天,從某些方麵來說,很幸福。
每天都有人陪著他,偶爾還會和他聊聊天,即便他很少回應。
雖然是怕他傷害她,但是,每次給他注射前,給他打麻醉劑,順便安慰一句:“別怕,不疼的。”的行為,真的會讓他恍惚許久,偶爾還會,消極地覺得這樣還挺好的。
每當藥劑應驗,出現類似於發燒的症狀時,他身體動彈不得,腦袋卻清明的很,額頭冰涼柔軟的手,耳邊擔憂地輕聲細語,總會讓他猶豫。
當他抗過藥劑,異能提什,那雙清冷卻盛滿歡喜的眼眸會讓他思考,這份欣喜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