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不同的活法。
在阮檸逍遙快活的時候,宣疏正冷眼看著他宮中的大太監挑挑揀揀他從南越帶來的東西。
安全是他的從南越帶來的貼身太監,此時正大聲嗬斥那個太監,那太監回頭罵了安全一句不夠,還順帶嘲諷了一下宣疏:
“你個下賤的東西,天生奴才命,住咱們華國的地,吃咱們華國的飯,還敢對咱家指指點點,真是沒眼色。跟著這麼個不知道能活多久的主子,看你還有幾天活頭。咱家大度,不同你計較了。”
宣疏握進了拳頭,手背的青筋很明顯,卻忍住了,一個字都沒說。
安全氣的不行,手都發抖了,他顫顫巍巍的指著那太監,奈何嘴笨,說不出什麼有力量的話:
“你,我們主子是華國的客人,你不許這麼說!”
太監很誇張的笑了,毫不掩飾自己對宣疏輕視:
“客人?啊哈哈哈哈,客氣一聲,咱家叫你家主子一聲殿下,要是不客氣,你家主子,連宮裏的奴才都不如,還客人。啊哈哈哈。”
太監笑的腰彎了下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大搖大擺地走到宣疏麵前,彎下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那位,可巴不得殿下您悄無聲息的死了呢。殿下,您就別想著到那位麵前告狀了。否則,您哪天死在這宮裏,奴才得多傷心啊。”
宣疏抬眸,目光落在太監身後刷了紅漆的大圓柱,輕笑出聲:
“愚蠢。”
“你說什麼?”
宣疏往後退一步,一個字一個字很冷靜地說:
“南越和華國才簽訂和平協議不久,我死了,華國怎麼向南越交代?我是父皇的嫡長子,為了一國尊嚴,我的死,不會也不能不明不白。到時候,你以為你能活的了?犧牲你一個人,或者這一宮人,換兩國和平,太劃算了,不是嗎?”
以為他年紀小,就能隨意糊弄恐嚇他嗎?
他倒要看看,這個太監敢不敢殺了他。
“你…”
這太監確實是想嚇嚇他,讓他聽話,誰知道宣疏什麼都知道。
“我們殿下何…其…”聰明。
看見那太監吃癟,安全高興了起來,剛要稱讚他家殿下幾句,被宣疏用眼神製止了。
“哼,咱家是不能殺你,可這宮裏還是咱家說了算。”
原本也沒打算對宣疏動手,畢竟他的身份在那,但欺負是少不了的。
宮裏不受寵的皇子尚且活的不如一個得寵的太監姑姑,何況是一個別國的質子。
宣疏冷冷的笑了一聲,他看著地上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眸微眯:
“所有你拿走的,我會讓你親自捧著送到我麵前。”
這句話刺激到那太監了,來宣疏這裏好幾天了,他從來沒把宣疏當成主子過,此時,他尖著嗓子說:
“呦,您不會還想著哪天能回南越繼續當皇子吧。殿下,南越的貴人娘娘前幾日生下了小皇子,南越國主高興的擺了三天的流水宴。”
不僅如此,得知南越有小皇子降生,宣疏的作用小了,華皇便想以一座城池為價送換宣疏,被南越國主拒絕了。
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換句話說,現在,在南越政局穩定的情況下,除非華皇大發慈悲將宣疏送回去,否則,宣疏是沒有機會再回南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