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默念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而後輕聲道:
“讓她進來吧。”
早上隻匆匆一瞥,沒有看清她長什麼樣。
而今,她倒要看看,這個未來掌管一國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莫解憂沒有換衣服,還是早上那身鵝黃色的小襖,圓圓的小臉,臉色有些黃,清瘦的很。
眉眼低垂,手指扭捏的勾在一起,看上去是個安分木納的。
請完安後,莫解憂就靜在那了。
阮檸舔了一下剛睡醒有些幹澀的唇,聲音清脆,語氣裏帶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奇:
“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到我這做什麼?”
盡管阮檸隱藏的很好,語氣裏盡是小女孩的天真好奇,但她還是聽出來一絲排斥,莫解憂緊張的眨眼:
“臣女,臣女的兄長說公主心善純真,讓臣女過來拜見一番。”
小公主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像銀鈴一般,她說:
“真不敢相信莫先生這樣說,本公主以為他會用性格頑劣,不思進取來形容。”
莫解憂靜默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回什麼話。
“行了,也拜見過了,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吧。”
她將桌上的甜茶一飲而盡,拿帕子擦淨嘴後,站起來,做出要出門的趨勢:
“時候不早了,該去看望皇祖母了。”
莫解憂隨著她的動作轉身,眼神焦急:
“公主,公主留步!”
沒想到她如此清楚明白的下了逐客令,她還會叫住自己,阮檸回頭:
“何事?”
莫解憂腦袋一熱,鼓足了勇氣道:
“聽聞公主拜了扁鵒先生為師,臣女敬仰扁鵒先生已久,不知可否與公主一同學琴?”
係統:天道動手糾正偏差,幫莫解憂奪回氣運了。
阮檸:扁鵒是我親自上山求來的師父。
係統:宿主守好自己的氣運。氣運本就是流動的,不是固定歸屬於誰的。天道也不能強行將氣運轉嫁,隻能動些小手段。
聽到莫解憂的話,風信子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她是怎麼敢說出這句話的?
且不說拜扁鵒先生為師有多難,能與公主一同學習就是天大的尊榮,這可是能夠當做驕傲的資本說出去讓人豔羨的。
她一個小小的丞相府庶女,竟敢直截了當的要求與公主一起跟扁鵒先生學琴。
阮檸微眯了眼,她其實是有些小心虛的。
畢竟前世,扁鵒確實是莫解憂的師傅。這一次,如果她沒有插手的話,說不準現在,扁鵒已經收莫解憂當徒弟了。
氣運一開始也是在莫解憂那裏的。
隻是,她既然做了這事,那就要毫不猶豫的做絕了,搶都搶了,再還一半回去算什麼事。
於是,小公主眉弓一挑,銳利嬌麗中立刻多了一絲皇家的輕視:
“汝何以與吾同學琴?”
你憑什麼和我一起學琴?
直白幹脆,不留情麵。
這話一出口,莫解憂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然後又慢慢的漲紅了,她低下頭,羞怯的說:
“臣女失言了,還望公主恕罪。”
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怎麼回事,頭腦一熱,幾句話就脫口而出。
現在想想,真是自己莽撞了。
阮檸飛快的變了臉,彎了嘴角:“無礙,隻是本公主的人和物,向來見不得別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