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沉默了一會,才冷冰冰地說:信息不足,宿主無權限得知該人物身份信息。
阮檸:……
阮檸:那你告訴我,他是幫我的還是害我的?
係統:宿主無權限查詢…
阮檸打斷了係統:夠了,我知道了。
之歸靜靜地看著阮檸變幻莫測的臉色,也不著急。
她猶豫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
“之歸,我們可曾見過?”
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心中驚濤駭浪,但他麵色如常,眼中甚至帶了一絲奇怪:
“未曾。”
“那真是奇怪了,我看著你的眼睛,總覺得在哪裏看過。之歸,你能否摘下麵具,讓我瞧瞧你的模樣。”
說著,她伸出手,還未碰到麵具,就被他躲開了:
“山人容貌醜陋,不敢汙了公主的眼睛。”
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與不禮貌,她尷尬地收回手,舔了下嘴唇,輕聲道歉:
“是我唐突了,公子莫怪。”
“無礙。”
他搖搖頭,說道:
“山人還未回稟太後,先行告辭了。”
阮檸看著他轉身,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髒突然痛了一下,她下意識捂住心口,那疼痛感就像是做夢一般消失了,留下滿腔悵惘。
怎麼回事?
而那個說要回稟太後的人卻在經過幾個拐角後離開了太康殿,直接奔向南宮含章殿。
之歸閑庭散步進了含章殿。
宣疏正坐在窗前與自己博弈,聽見腳步聲,抬眼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青年。
他平淡的收回視線,手中的黑子應聲而落:
“不知閣下光臨寒舍有何要事?”
之歸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他麵前,修長的手指從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子,放在了宣疏方才落下的那顆黑子旁邊。
待宣疏重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之歸才開口:
“華樂公主讓山人來問一問,可還需準備今年的生辰禮?”
宣疏眼神一凜,優雅的拿出一顆黑子放在白子旁邊。
此白子四氣皆被封,宣疏輕巧得提走了之歸落下的白子:
“閣下若有話要講,直說便是,不必拿公主做說頭。”
之歸沒有在意他話中的戾氣,施施然坐下,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袍,一邊慢斯條理地感歎:
“她待你可真好啊。”
宣疏不為所動,這樣的話,他從很多人口中聽過,譬如華皇,華後,還有阮清庭,他身邊的安全也常常說。
看著宣疏眼皮都沒動的模樣,他知道,宣疏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深意,當然,他也不該聽懂。
之歸暗自笑了一下,眼神複雜如深海,海底波瀾四起,不過瞬間,風波平息。
他咋舌,用頗為可惜地語氣說:
“可惜,殿下快要回南越了。華樂公主也快及笄了,太後十分中意莫相之子莫端禮。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閣下幼時即從南越不遠萬裏來到華國,不知是哪位娘娘尋得的人才。”
宣疏說這話時,唇邊有冷冷地笑意,叫人看了身體僵硬,恍若置身冰窟。
“你雖說的一口華國話,可有些字眼裏南越宮廷話的發音深入骨髓,那是從小耳濡目染,再改不了的東西。旁人或許分辨不出,可我卻聽得一清二楚。”
宣疏唇邊笑意更深,卻不達眼底:
“自我父皇拒絕用城池換我歸國後,南越與華國便關閉通道,再不來往,華國境內除了特許之人,所有南越人皆被遣散回國。閣下竟能混入華國宮中,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