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無意間撞見宣疏和阮檸抱在一起,悶悶不樂的離開後,莫解憂便再次走丟在了皇宮內。
一開始她還沉浸在自己低沉的情緒中,發現自己走來走去又回到了同一座宮殿的門口時,她慌神了。
她鮮少入宮,本就人生地不熟,方才一時情急又隨便挑了僻靜的道路,漫無目的的走,此刻到困在這座破落殘敗的宮殿前了。
惶恐過後,她強迫自己鎮定,默默念出眼前這所大紅宮門都已落漆布滿灰塵蛛絲、門檻殘破的宮殿的名稱。
重華殿。
這…這不是那些碎嘴的宮女女口中念叨的冷宮嗎?
她怎麼走到這來了,真是晦氣。
突然感覺周身的溫度下降了,她甩了甩衣袖,像是要抖到周身的不吉利。就在此時,咯吱——,耳邊傳來一聲很輕微的門響聲。
後背發涼,她膽戰心驚的抬起頭正要看向大門,一陣風吹來,一隻眼睛冒著綠光的貓兒突然竄到她腳邊,她嚇得彈腳尖叫,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隻見那隻貓兒扭頭看向她,齜牙,那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光,她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待那隻貓兒衝她叫了幾聲後跑向牆角,她提著的心才放下。
虛驚一場。
她一邊從袖中掏出帕子,一邊又是厭惡又是忌諱又是害怕的看向半開的宮門,猛然睜大了眼眸。
這門!這門是什麼時候開的?!
她死死地盯著半開的宮門中顯露出的黑暗,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想說話又說不出,腳上也像是有千斤重,動也動不了。
“這麼晚了,姑娘為何在此?”
就在她惶恐無措愣怔時,一道清潤如玉石的聲音及時將她從嚇懵的狀態中解救出來了。
她欣喜的回頭,看見眉目溫潤氣韻高潔如謫仙的他安然立於清涼皎潔的夜色中,仿若神袛。
“殿、殿下?”
驚喜的語氣中有著小女兒苦心隱藏的心動。
宣疏微頷首,再次開口問她:
“我記得你不是宮裏的人,這麼晚了,為何會出現在重華殿?”
提及重華殿,她不自覺抖了一下,小跑到宣疏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著重華殿害怕的說:
“殿下,此處甚至詭異,方才我明明瞧見那扇門是關著的,一轉眼門就開了。”
宣疏不著痕跡的往旁邊走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重華殿,眼中閃過一絲暗沉,接著他麵容淡然沉靜的說:
“姑娘不必害怕,重華殿荒廢許久,宮門也年久失修,空有其表,門隻是被風吹動了而已。”
“這樣嗎…?”
她半信半疑的看向大門,那樣子不像是一陣風就能吹開的……
宣疏走過去將大門關好,又走回來說:
“看這時辰,離宮門落鎖也快了,姑娘還是快些離開此地,若是今晚出不了宮便不好辦了。”
說完,他便打算離開了。
莫解憂抿了下唇,三兩步跑到他麵前,攔住他的路:
“殿、殿下,我,我不知道出宮的路,不知殿下可否……”
宣疏眼神微轉,說道:
“既如此,那你便跟我走吧。”
“多謝殿下。”
他淡淡地回道,看起來興致不高:
“姑娘不必客氣。”
與他靠的近了,心神也穩定了,她發現他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紅,像是女兒家的胭脂色。
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殿下,你的臉上似乎蹭到了什麼髒東西,紅紅的。”
這話不知是哪不對勁,宣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麵無表情的用手摸了一下臉頰,看見指尖的豔色,耳尖微微紅了。
他輕輕搓了幾下手指,看似隨意實則認真地說:
“口脂而已,不是什麼髒東西。”
她原本有千萬句話要同他說,見他態度冷淡,目光在他的臉上定了一瞬,腦中浮現出他與華樂公主在一起的畫麵,一下子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她似乎知道他的臉是怎麼碰到女兒家的口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