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國師可真是個神人,說不準他真是上天派來護佑華國的神仙。”
提到這個,風信子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阮檸不屑的哼了一聲:
“什麼神仙,神棍罷了。”
風信子趕忙按住她的手說:
“女君可不要這樣說,如今不僅太後對國師讚賞有加,連皇上也十分看重國師。”
華皇最不信鬼神,一度對之歸表示出不喜,怎麼會看重他。
“你說什麼?父皇不是不信這些嗎?”
“國師曾占卜出南方將有水患,應當提前加築堤壩,充盈糧倉。皇上本不信,因為太後勸導,隻得派人去南方查看。不曾想就在堤壩加高的後一天,天降大雨,河水上漲,沒過了原來的堤壩線。幸虧堤壩加高了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南方水患啊…”
她皺起眉頭,在原來的故事線中,這時候朝堂確實正在為水患忙的焦頭爛額,如今卻因為之歸的提醒輕鬆解決了此事。
之歸,真的可以占卜未來嗎?
還是說,他與她一般,拿到了前世的劇本?
接下來發生的就是瘟疫了,她倒要看看這個之歸屆時可否預警。
不多時,華皇華後便來到了阮檸的寢宮,好一通問候安慰,又賞賜了不少補品才在阮檸再三安撫中離去。
聽聞妹妹蘇醒的消息,阮清庭專門等華皇華後離開後才過來。
“阿兄,你來了。”
剛剛醒來,又應付了無數問候關切的人,她精神不是很好,語氣也怏怏的。
阮清庭坐在她床邊,眸中近是疼惜:
“當初聽到你失蹤了,可是嚇壞我了。”
忍不住將阮檸抱入懷中,他後怕的說:
“真是嚇死我了,灼灼以後不許再一個人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叫兄長怎麼辦?”
雖說華皇華後自小疼愛阮檸,但真正陪同看護阮檸長大的卻是阮清庭,說阮檸就是阮清庭帶大的也不為過,這也是為什麼前世阮清庭一聽說委托者上吊自殺後,便萬念俱灰的原因。
“阿兄…”
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一般,她在這個溫暖可靠的懷裏忍不住號啕大哭,一直繃著的情緒終於能夠釋放出來了,她抽泣地說:
“阿兄,宣疏沒了…嗚嗚嗚…”
這一覺醒來,她問了所有人,獨獨沒有問宣疏,不敢問不舍問,好像這樣,宣疏就還好好的活在含章殿中看書下棋。
阮清庭被她突然的哭聲嚇愣住了一瞬,原本以為她是害怕,想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卻聽見她提及宣疏,頓在空中的手輕輕的落在她後背,呐呐的說:
“灼灼不哭,阿兄會一直陪在灼灼身邊的。”
“阿兄,宣疏是為了救我才死的…阿兄,我…嗚嗚嗚,我對不起他…”
哭聲不絕於耳,她淚眼朦朧,死死地拽住阮清庭腰間的衣服,心口頓頓的疼。
阮清庭看見她如此難受,想說不是這樣的,那幫人本來就是衝著宣疏去的,他的灼灼還是被宣疏連累了,宣疏即使沒有死,也免不了要承受華皇的怒火,不過有多好過的。
但是這樣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隻能默然不語。
她哭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哭的眼睛都腫了,嗓子也啞了,阮清庭胸前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淚沾濕了,而阮檸整個人倒在他懷裏沒有氣力了。
她有氣無力地問:
“宣疏現在哪呢?”
阮檸足足昏睡了兩天一夜,在她和宣疏被帶回皇宮後,華皇看了一眼宣疏,最後派人將他送回南越了。
猶豫了片刻,阮清庭說道: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南越皇宮。”
她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你說,他被送回南越了?”
他點點頭:
“嗯。”
嘴唇輕顫,她半天才說一句話:
“那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阮檸眼眶還是紅的,麵容出奇的平靜,整個人安靜的沒有生氣。
她這個樣子著實讓人心疼,阮清庭默抱緊她:
“灼灼,不管怎麼,阿兄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她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不停的點頭:
“嗯,我知道。”
自那天過後,阮檸心情不霽,軟語求了華皇停了課,是以莫端禮也就看初時望過她一次,之後再未來過。
也是她派人有心攔著莫端禮,刻意不見他。
宣疏不在後,她突然看清了很多事。
也猜出來華皇以及太後打的心思,自然要躲莫端禮躲得遠遠的。
而阮清庭就像還未在朝中任職那般,日日抽空去華樂宮陪阮檸看書下棋,甚至還向阮檸學起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