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白紇羞的臉都紅了,阮檸打算息事寧人,站起身準備回屋裏。
可洛白紇看著她高高在上地從自己眼前走過,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似乎自己在這位太子妃麵前隻是一個跳梁小醜。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昂著頭,麵露笑意,嬌嬌弱弱地說道:
“臣女身份確實不比公主尊貴,幸得太子殿下憐惜,才有機會叫公主一聲姐姐。”
她竟是連太子妃都不叫了,直接稱呼公主。
阮檸猛然眯起眼眸,回首看見那張清純的臉上掛著肆意挑釁的笑容:
“你什麼意思?”
洛白紇驚訝的捂住嘴,而後又露出嬌羞的神色:
“姐姐還不知道啊,太子殿下有意娶我為側妃。”
聞言阮檸暗自咬牙,不過表麵上,她卻絲毫沒有露出一點怒氣,總不能在一個外人麵前失態,不過輕輕一瞥,便移開了眼,似是不在意般:
“哦?這可是太子親口同你說的?”
洛白紇眼神閃爍,心虛道:
“自然是。”
自然不是。
事實上,宣疏待她並不如傳聞中親近,經常出入提督府也是去找她兄長商議政事。正巧宣疏這段日子搬出了東宮,與太子妃不親密。夫妻二人生出嫌隙的流言就傳開了。
之所以會傳出宣疏與她的閑言則是她兄長喝醉了,當著幾個同窗的麵同宣疏開玩笑。
她兄長對宣疏說,要不收了她做側妃?
屆時宣疏笑了笑,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聲音淡淡道:
“你醉了。”
後來那些閑言碎語傳到了宣疏耳中,她兄長再次提及此事,他眼神微黯,直接將酒杯擲在地上。
“咣當”一聲,杯子碎了一地。
這響聲突兀而刺耳,她看見她兄長身體都抖了一下。
躲在屏風後的她,探出頭看去,隻能瞧見他半邊看不見臉的側顏。
“手滑。”
宣疏淡淡的衝她被驚了一下的兄長解釋。
至此,知曉了他的意思,她阿兄再也沒在宣疏麵前提過她。
宣疏那日的神態也嚇著她了,可冷靜了一兩日,她著實坐不下去了。
她想宣疏無非是怕阮檸不樂意,便大著膽子進了宮,想要說服阮檸。
誰知,她恭恭敬敬的問好,給足了麵子,阮檸卻半點看不上她。
阮檸聽她聲音中氣不足就知道事情並不如她所言,故而轉回身,漫不經心道:
“既如此,本宮便等著洛小姐進東宮了。”
阮檸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洛白紇狠狠的蹬了眼阮檸纖細婀娜的背影,抿嘴離開了。
而知曉洛白紇進宮找阮檸的宣疏第一時間趕到了提督府,毫不客氣的對小提督說:
“管好你的妹妹,如果她再敢去找灼灼,就別怪我對她動手了。”
宣疏的威脅還是很有用的,洛白紇回了提督府後就被禁足了。
沒人上門挑釁後,阮檸又罰了幾個嘴碎的婢子太監,東宮清靜了不少。
南越國後沒有叫她去立規矩,她的日子過得滋潤的很,整日風花雪月,自在風流似神仙。
她這裏輕鬆快活,外邊卻鬧翻了天。
宣疏揪出了不少貪官汙吏,這些人大多隸屬二皇子部。
二皇子出麵求情,請求大理寺重查卻惹禍上身,牽扯出結黨營私,肆意吞並土地的醜事。
南越國主震怒,君王最忌諱的就是自以為身強體壯之時,自己的兒子已經當他老了,開始收斂權利勢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兒子。
二皇子被革除職務,禁足府中,麵壁思過。
二皇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少牆頭草都轉投宣疏這一派,宣疏風頭更盛了。
大約是怕宣疏也像二皇子一般,南越國主有意疏遠了他,將他調出去查一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案子。
這案子不難查卻費時,等他再回來,朝堂上的勢力隻怕要重新洗牌了。
朝堂上,宣疏眼神一暗,嘴角上揚,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