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你說愛究竟是什麼？”
路西法轉眸專注的看少女充滿疑惑的側臉，她的發絲在陽光下金燦燦的，還有臉上細小的絨毛，看起來聖潔純美，他的心怦然一動，下意識捂住胸口：
“我…”
心跳加快了…
少女渾然不覺，自顧自的說著：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著你總覺得很悲傷。路西法，你說我們最終是不是也要分別？”
他想反駁說不是，可是兩個人身份的鴻溝讓他隻能垂首沉默不語。
自嘲地翹起嘴角，少女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回複，最後瞥了一眼仍然在昏迷中的殺手，她仰望路西法：
“我們回去吧。”
即便早就料到了結局的不完美，但她還是無法坦然接受。
就像她當初明明知道在路西法毅然割下…
等等！
路西法割下什麼？
為什麼要在最重要的時候斷片？
她頭痛難耐的蹲下，雙手抱住頭，眼前飛快的閃過一個個場景，快的她根本看不清。
路西法眸色複雜的陪她蹲在，抬起的手猶豫了好幾下，還是沒有觸碰她的發，他聲音輕嘲一聲：
“果然，還是留不住你。”
他的聲音太輕了，比風聲還輕。
少女頭痛的雙眉緊蹙，額頭冒出冷汗，她艱難的騰出一隻手抓住路西法的胳膊，嗚咽道：
“我好疼啊…好疼…”
心髒像被針戳一樣密密麻麻的痛，路西法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語氣罕見地帶了一絲祈求：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好嗎？為什麼一定要記起來呢，現在這樣不好嗎？lemony，我們就呆在這裏好不好，再也不出去了。”
她此刻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隻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耳邊溫言細語，她意識朦朧，脫口而出：
“路西菲爾。”
聽見這個名字，他的臉白了一瞬，整個人都僵硬了。
很久之後，他才動作僵硬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我在。”
“嘖，路西菲爾啊，再次聽她喚你路西菲爾，還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他抬眼看去，隻見撒旦正雙手抱臂倚靠著牆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小天使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後像現在這樣喊你路西菲爾。”
他沒有說的是，這個小天使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像現在這般喊他撒旦先生。
他還記得，她躲在路西菲爾背後怯生生又好奇的模樣，那雙明亮的晶瑩的紅色眼眸是他此生未見的純澈。
他當時大為驚歎，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純淨的紅眸。
想到這裏，撒旦眼眸暗淡了一瞬，又很快恢複，他按下心中奇怪的感覺，繼續說道：
“路西法，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她，不如留她在地獄。她向來聽你的話，這並不難。”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小天使一路追到地獄的可憐巴巴又頑固不肯放棄的樣子。
當時如果不是路西菲爾極力勸阻，親自劃下異世界困住她，她早就追隨路西菲爾墜入地獄了。
路西法轉眸，目光如刃，這一眼看去，撒旦所站立的地方成為了一片荒蕪。
“別這麼嚴肅。”
撒旦毫不在意的拍去身上的灰塵，他看著路西法薄唇緊抿，下巴緊繃的模樣，笑的風流恣意：
“你敢說你沒有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