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子硯剛來阮府的那幾天整個人像冰塑的人一般,臉色冰冷,也不愛說話,眼神還惡狠狠的嚇人。
阮檸早就聽說府裏來了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哥哥,母親告誡她不要招惹他,可父親卻告訴她,那是她未來夫婿,讓她多去走動走動。
聽婢女說,那個哥哥長的很好看,把他形容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樣。
她心裏犯癢,於是尋了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頭一次違背母親的話,偷偷摸摸的進了藺子硯的院子。
他不喜歡別人打擾,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嚇人的很。
但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她拿著一盞燈,推開了門。
屋內一片漆黑,有些陰冷,她隱隱約約聽見裏麵有小貓一樣的哭聲。
她嚇得手一抖,燈籠掉在了地上,扭頭想跑卻被自己的腳給絆倒了。
又疼又怕,她哇的一聲就哭了,這哭聲吵醒了陷在噩夢裏的藺子硯。
藺子硯擦掉臉上的淚水,披上外套,燃起燈向她走來。
聽見腳步聲,她心髒嚇的要跳出來,哭的更猛了。
“吵死了。”
一道冷淡的像雪花一般的聲音落在她頭頂,她霎時止住哭聲,茫然的抬起頭,而後愣住。
眉眼如畫,唇紅齒白,眼角還紅紅的少年,當真美的不像話。
她怯懦的開口:
“有…鬼…”
藺子硯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而後又聽見小姑娘補充了一句:
“我剛才聽見了哭聲,特別嚇人。”
接著懷裏就冒出一個軟綿綿熱乎乎的身體,他伸手去推卻推不開她,隻好冷著聲音敷衍的安慰她:
“沒有鬼,快放手。”
她死活不肯鬆手,一個勁兒的強調自己聽到了鬼哭聲,藺子硯心虛,由著她抱。
誰知道抱著抱著,這小姑娘就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真怕還是假怕。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阮夫人領著一群人大張旗鼓的就過來了,把睡的正香的阮檸給提溜走了。
可想而知,阮檸受了一頓罵,但在阮丞相的授意下,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藺子硯了。
時間久了,她發現了他夢魘的事,便時常陪伴著他,阮丞相覺得這有些不妥,可心中有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來,她學了調香,給他調了助眠的安神香,還給他縫了有靜心作用的香囊。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隨著夢魘,往日記憶浮現腦海。
一大早,惜言便過來喊走了阮檸,說是三殿下邀她遊湖,已經在大廳等著了。
阮檸急急忙忙地就走了,也忘記了自己說過要和他一同用早飯的事。
藺子硯解下腰間的香囊,輕輕摩挲著上麵繡著的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