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好自己的心情,阮檸艱難的移開目光,用著與平時一般無二的語氣說道:
“因為,我已經擁有過最好的最特殊的燈籠,尋常花燈再難入眼。”
符鶴眼眸微凝,藺子硯的記憶中並沒有陪阮檸過節的內容,想來那盞燈籠也不是藺子硯送的。
揮去腦海中突然浮現的那個水墨般清雅的青年,阮檸轉身,越過符鶴慢悠悠在街上閑逛。
她的記憶似乎好的有些過分了,隔了好幾個世界的事竟也記得清清楚楚。
藏在暗處的覃莪看著一直並肩而行的阮檸和符鶴,眉頭緊皺。
她伸手揮了一下,一個仙娥上前,她輕聲道:
“你去引開符鶴仙尊。”
那仙娥立即顫顫巍巍的跪下,搖頭說道:
“仙尊仙力高超,奴婢的幻術哪裏能逃過仙尊的眼睛,倒時隻怕會牽扯出公主。”
覃莪一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看她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心煩的緊,輕蔑嘲諷:
“沒用的東西。”
那仙娥咬住唇,眸光輕閃,而後說道:
“奴婢有一計不需公主動手便可讓她魂飛魄散。”
覃莪眯了眯眼眸,紆尊降貴的彎腰,那仙娥立即湊到她耳邊說出了計策,紅唇微彎:
“好,那這事便交給你了。”
阮檸已經很久沒有逛過集市了,有人在後麵買單,她逛的是逍遙又自在。
而符鶴冰雪雕成的眉眼淡漠無比,鮮紅熱烈的光景入了他的眼眸也褪去了色彩,一路上雖然不少人盯著他看,卻無人敢靠近。
不多時,華燈初上,大街上車水馬龍,被拘在家中的公子小姐全都出來了,遠遠望去,到處都流光溢彩熱鬧非凡。
符鶴參加過不少天界盛典,什麼繁華美景在他眼中都是雲煙,對此番場景自然也生不出多少興致。
他偏過頭正想問阮檸何時回去,卻看見阮檸整張臉在燈光映照下好看的過分,眼尾未褪的嫣紅與臉上因為欣喜浮現的紅雲相襯,像朵盛開的嬌豔無比的花般展露了極美的風姿。
既然她這般歡喜,便再多留片刻罷。
此刻人潮擁擠,阮檸和符鶴之間又空了半個人的距離,不一會兒她便被人群衝開了。
一轉頭看不見身邊人了,她環顧四周,目光遊離幾輪終於在人流穿梭中看見了冰雪般的人影。
他周圍人來人來,喧鬧不已,他仿若閑庭散步般朝她走來,人潮湧動卻無一人能觸及他衣角。
手腕微微有些癢,她抬起手腕發現有根細白的光線繞在她的手腕,指尖忍不住撫摸了一下,耳邊立即傳來他清冷的聲音:
“這是情絲繞,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了你。”
情絲繞,她從熹微那裏聽說過。
聽說是月老專為天界癡男怨女裁了一截紅線,製成了情絲繞。
紅線對仙人的束縛遠遠弱於凡人,但無論是誰,隻要被情絲繞縛住,便是投胎轉世也躲不開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