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鋒利的趾甲要碰到阮檸的那刻,一柄橫空而來的劍直接斬斷了它的爪子,還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而雷獸斷爪處血流不止。
阮檸混沌的思緒被雷獸痛苦的嘶吼聲喚清,她被透明罩護住,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她身上,驚愕地看著那隻比是個她還大的爪子摔在她麵前,地麵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而清冷淡漠的符鶴仙尊淩空而立,手執長劍。
符鶴仙尊怎麼連背影都這麼好看呢…
見到了那個舉手投足間光輝如熒如豆的仙尊大人,再支撐不住,她安心昏迷了。
被斷了爪的雷獸暴怒不止,下意識要發起攻擊,卻在看見符鶴時,周身氣勢大萎。
紅色的眼眸變回金色,它望向符鶴的眼神有種可憐巴巴的味道。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熹微
在符鶴有些冷的目光中,撿起自己的斷爪,倉皇無措的跑了。
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熹微看了看氣息微弱的阮檸:
“仙尊,如何處置雷獸?”
符鶴未曾言語,收起劍,走到阮檸身邊,看見她漂亮耀眼的麵容毫無血色,細膩蒼白的膚上每一道傷口都觸目驚心地很。
胸口湧出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不自覺皺了一下眉,目光最後落在阮檸腰間的香囊。
他抬起手,香囊自她腰間到他手心。
冰雪雕成的眉眼寒氣加重,淡漠的眸有一瞬間變得幽沉晦暗:
“帶她回去,準備好洗筋易髓的靈草,我去去就回。”
不待熹微應答,符鶴便消失在了原地。
凜冽的劍光劃過,裹挾著極寒的涼意安靜又頗具危險意味地抵在覃莪頸部,垂在頸側的那縷發絲無聲斷裂,靜靜飄落。
覃莪麵色僵硬,看著麵無表情用劍抵著她的符鶴,唇色微白。
守在流坡山的仙侍說山上有異動,她便立即趕來了,腳剛落地,就看見了符鶴仙尊。
她欣喜的上前,一字未說,他的劍便出鞘了。
頸側傳來細細的痛意,覃莪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殺意,她又是害怕又是難過:
“仙尊,你要殺我?我可是公主!”
“覃莪公主,她不是你可以動的。”
他的語氣很冷,甚至帶了一股威脅:
“再有下次,天帝也保不你。”
她猛然睜大眼眸,看見他收了劍要走,心口陣陣泛酸,恐慌和憤怒交織:
“為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凡人,值得你這樣護她?這麼多年,你任由我趕走那麼多愛慕你的仙子。符鶴仙尊,你之前從來不會管她們的啊!”
符鶴露出一絲疑惑:
“她們與我何幹,我為何要管?”
“那你為何管那個凡人?”
這個問題,在他出劍斬斷雷獸前爪後,也困惑住了他,也許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答案,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她是我的情劫。”
覃莪驟然笑了,追問道:
“仙尊若是渡了情劫,她是不是就同別人一般無二了?”
芸芸眾生,皆平等。
所以他斂眉道:
“自然。”
這兩個字落地,心口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他刻意忽略這感覺,語氣冷硬:
“任意妄為、專橫跋扈,終生禍端,望公主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