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以權謀私,罔顧朝綱,遂罷其禦林軍統領,貶為慶州司戶參軍,永世不得入京,府內家產全部充入國庫,即刻行事。”
永世不得入京!
即刻行事!
這是叫她立即卷鋪蓋走人,一刻也不要在京中多呆。
謝瑤臉色煞白,身形晃悠了一下,早已握成拳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即便心中早有預料,真正聽見女皇冷漠無情的貶官之語,她還是心涼不已。
女皇避開謝瑤不敢置信的目光,拿著虎符的手緊了緊。
高將軍又是辭官又是上交兵權,如今明著是說謝瑤假公濟私,暗地裏就是看不慣謝瑤,為阮檸出氣。
即便知曉謝瑤錯不至此,她也要重重懲治一番。
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禦林軍統領,哪裏比得上兵符重要。
見女皇的目光聚集在虎符上,謝瑤胸腔中升起一股悲愴感,她合手在地叩首:
“臣,謹遵聖意。”
幾柱香後,雙手捧著玉璽順天府尹帶著一臉死氣沉沉的徐亦安進來了。
女皇抬起眼眸,視線在玉璽上停頓了一會兒,而後拍了一下扶手,勃然大怒:
“徐亦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盜竊玉璽!”
原本正要彙報搜查結果的順天府尹一句話被堵在喉嚨裏,看女皇發怒的模樣,識趣地閉口不言。
徐亦安跪在地上,黑沉沉的眼眸盯著地板,一聲不吭。
威懾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剜在他背上,他恍然不覺,語氣是阮檸從未見過的正經從容:
“這一切全是微臣的錯,微臣一力承擔。陛下寬宏大量,還請饒恕候府上百人的性命。”
女皇沒有說話,是株連九族還是隻問罪徐亦安一人,這個時候要看阮檸和高將軍的態度。
玉璽一事已經高高拿起,如今要不要輕輕放下,在高將軍上交兵權的那一刻,已經由不得她了。
不得不說,高將軍在阮檸洗清冤屈的時候辭官交兵,真是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哪怕知道自己這時候收了虎符不妥,免不了要被人懷疑容不下功臣,甚至連玉璽失竊也要被人以為是她為了收回兵權故意為之,屆時落得一個涼薄無情的名頭,也叫其他武將寒心。
為了避嫌,她根本不應該應允高將軍離職,也不該收回兵權。
但兵權太重要了,錯過這次,不知又要費多少心力。
也正是因此,她此刻得要順著高將軍的意思走。
阮莪一開始是想看阮檸的好戲,沒想到最後遭罪的是徐亦安,她揚了一下唇,意有所指:
“不知小侯爺為何要偷盜玉璽?或者說,可是有誰——”
女皇聽見阮莪這煽風點火的話差點要站起嗬斥她,幸好徐亦安截了她的話:
“微臣記恨大殿下,偷玉璽隻是想陷害殿下。”
徐亦安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攀咬她,倒是叫阮檸高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她道:
“那看來此事隻是小侯爺與我的個人糾紛,連累旁人著實不好。”
女皇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玉璽,頭疼又開始犯了,她有些煩躁了:
“大皇女言之有理。偷盜玉璽乃是大罪,然顧念昔日功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徐亦安打入天牢,廢除侯爺封號,十日後發配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