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安時宴奇怪的態度 阮檸曾經設想過他重生的可能。
但是想到上一世安時宴用命護住委托者,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是愛委托者。
她覺得哪怕安時宴重生了,心中對她有怨氣,也還是有愛的,不可能冷漠的像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談及離婚時,他的情緒平穩的沒有一絲波動,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她懷疑,現下的安時宴已經換了芯子,也許是單純的孤魂野鬼奪舍,又或許是同她一般穿越時空的任務者。
而現在,後者她還判斷不了,但前者已然分明。
眼前這個靈魂隻擁有安時宴的部分記憶,很可能大部分還是和她相關的,不太好的記憶。
“安夫人,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試探我?”
安時宴眯了下眼,原本溫和的眼眸一瞬間嚴肅而銳利,隱隱還有一絲殺意。
“是也不是。”
她彎起眼眸,笑眯眯的樣子有些嬌矜和傲慢:
“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先生拙劣的表演。”
她發現他很喜歡用安夫人這三個字來稱呼她,語氣裏時常帶著似有若無的嘲諷,不知道是故意想惡心她還是什麼。
所以,她也故意換了個稱呼。
“安夫人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驚世駭俗嗎?”
短暫的愕然過後,安時宴很快抓住了關鍵點,語氣淡淡:
“夫人會保守秘密吧。”
換魂這種玄乎的話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信,而說出這種話的人在旁人眼裏,要麼是嘩眾取寵博人眼球,要麼是精神有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公司的事物應付的很艱難吧?安時宴的事你知道多少?關於婆婆和公公的記憶,也很少吧?”
他這有恃無恐的模樣著實惹人生氣,阮檸差點要氣笑了:
“每月中旬,安時宴都會回安家老宅一趟,你以為我不說,婆婆就發現不了?安時宴可是她懷胎十月,親自養育十幾年的孩子,她能不懷疑?”
“這種情況下威脅我,不太好吧。”
最後一個字落下,室內便是一陣沉默,氣氛漸漸沉寂下來,逐漸變成壓抑的死寂。
阮檸靜下心,給他足夠思考斟酌的時間。
許久,又或許隻是時間流速被主觀拉長的片刻,他的低冷的嗓音恢複了慣常的溫和:
“阮檸。”
她看向他:
“嗯?”
“或許,你願意幫我遮掩?”
盡管她確實有這個打算,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疑問的語氣裏還隱隱有一種盡在掌握的自信。
“為什麼呢?”
她收斂起麵上的漫不經心,抬眸與他對視:
“我承認,我和安時宴的關係不算好,但他畢竟是我丈夫,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幫這個字用的不太妥當,阮小姐覺得交易這個詞如何?”
他將稱呼換了,其用意不言而喻。
“可惜,我暫時沒有想要的東西。”
她揚起嘴角,話音一轉:
“不過,我可以幫你。但是幫到什麼程度什麼時間,我不敢保證。”
“多謝。”
他說這話時內心應該是真誠的,隻是因為表情太過冷淡顯得有些敷衍。
阮檸凝眸細看,發覺他不是冷淡是隱忍,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眼角有些紅,視線下移,脖子上紅了一大片。
她立即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距離近了,她看見他額頭上冒了細密的冷汗:
“抱歉,我不知道你過敏症狀這麼強。”
說著,她接通秘書辦的電話線:
“李晗,安時宴他過敏了,你過來送我們去醫院。”
聞言,單手撐著桌子穩定身形的安時宴驀的抬眸望向她:
“你也去醫院?”
“先生,作為您的妻子,我不去不太合理吧。”況且罪魁禍首還是我。
他開口想說些什麼,頭腦卻一陣暈眩。
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