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這個名字對於所有參加遊戲的玩家都不算陌生,甚至是如雷貫耳。
因為上一屆遊戲的最終贏家是一個看上去溫和無害光風霽月的青年,而他的名字就是——薑時。
除了遊戲公司,沒有人知道薑時贏得遊戲的整個過程,但是她仍記得的遊戲宣傳視頻中GM在提到薑時這個名字時的神往。
而現在,眼前這個少年說自己是薑時。
究竟隻是巧合還是故意試探?
亦或是,他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薑時?
“薑時。”
阮檸輕聲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因為咬字和語速的原因聽起來有些纏綿。
薑時眨了一下眼睛,啞著嗓子應聲:
“嗯。”
“你的名字很…”耳熟。
她微微歪頭,唇邊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將欲出口的話轉了彎,替換成了另外兩個字:
“好聽。”
他的語調淡淡,目光清澈幹淨。
“是麼。”
阮檸目光一閃,莫名覺得他說這兩字時的語氣很…熟悉。
天台又傳來了楊子鈺的呼救聲:
“有沒有人啊?救救我!救命啊!救命!”
微微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遮住她眸中異色,她問道:
“薑時同學要去天台嗎?”
薑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
“你不怕她真的掉下去嗎?”
他果真在暗處目睹了全過程。
她驀然抬眸,冰冷的目光對上他仍泛著清淺笑意的眼眸:
“夏瑤她們是被你攔住了吧。”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這裏。
“嗯。”
他點了點頭,揚起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她敷衍的笑了一下,從善如流:
“謝謝。”
他心情很好地眯起了眼眸,抬起手伸向她的腦袋:
“真乖。”
她避開他的手,語帶威脅:
“別亂碰。”
他收回手,倒也不覺得尷尬,重複了之前的問題:
“你不怕她真掉下去嗎?”
如果楊子鈺真的墜樓了,她必然會被淘汰,但是——
“短時間內,她不會墜樓。”
因為楊子鈺還沒有徹底絕望,她還等著夏瑤一行人來救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會自己掙紮,而雙麵膠的存在於她而言有利無弊,保持好平衡感是不會掉下去的。
他看向她,淺淡的眸色裏映出她平靜的麵孔:
“萬一呢?”
她雲淡風輕地說:
“那掉就掉下去了唄。”
作為一名合格的賭徒,她從不怕輸。
相比較其他更在意結果的賭徒,她更享受賭博的過程。
她向來覺得做人是該決絕一些的,所以她敢賭自然敢輸,哪怕代價是她自己的命。
她瞥了一眼窗外越發暗沉的天,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嘶鳴的風聲,她輕聲說道:
“不知道風是往哪裏吹的。”
楊子鈺崩潰的哭聲不絕於耳,映著樓道間昏暗的光線,無端為牆上她的影子添了幾分冰冷詭譎。
薑時忽然開口:
“你很恨她嗎?”
“為什麼要用恨這個字眼,我隻是讓她體驗我曾體驗過的絕望。”
她抬起的眼眸很亮:
“這不是很公平嗎?”
“但是搭上自己的命,很不劃算,不是嗎?”
他的眸光不變,但這次她卻從那片清澈中看見了埋進深處的鋒芒晦暗:
“畢竟還有其他人。”
他這是向她坦白玩家的身份嗎?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對他的說法深以為然:
“那再等五分鍾我就放了她。”
她打開天台的門,風吹散她的頭發,她回頭看向他:
“不過,薑時同學,我們可是競爭對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