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阮檸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睫毛微顫:
“薑時,我有一個想法。”
“願聞其詳。”
“這裏的時間流速全由遊戲公司掌控,如果黑進遊戲係統,將它的代碼改掉,是不是就可以提前結束這一關?”
他收回視線,低垂下眼眸,斂去眸中異色,語氣輕柔卻又玩味:
“阮檸,你到底是真的想要快速進入下一關,還是在尋求刺激?”
“什麼?”
“你知道這種行為意味著什麼嗎?”
他的語氣是與話裏內容截然相反的雲淡風輕: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挑釁可以形容的了。不論是否能侵入遊戲係統,這都可能會激怒遊戲公司。”
他停頓了一下,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阮檸,參加這個遊戲,你想要的真的是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嗎?”
她毫不避讓的對上他的眼眸,笑的宛如風中曳舞的玫瑰,絕美而鋒芒畢露:
“當然,我可是很珍惜我這條命的。”
他眼神微閃,其實她不知道,阮檸這兩個字在道上也是傳開了的。
一朵豔極,明明風華絕好卻自有一股瘋狂荼蘼之色的玫瑰花。
傳聞她很愛賭,隻要是她感興趣的,她可以拿出一切去賭。
似乎什麼都不在乎,所以她贏得恣意,也輸的坦蕩。
讓她名聲大揚的是一場名為俄羅斯輪盤賭的殘忍遊戲。
這場賭的賭具是左輪手槍和人的性命。
在手槍的六個彈槽裏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參賽者輪流將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
中槍者死,怯場者輸,堅持到最後的人勝利。
原本那場賭局,阮檸隻是個押注的旁觀者。
觀賽幾輪,瞧出一些門道後,僅僅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便踏入了這場遊戲。
不僅將所有的砝碼賭上了,她也賭上了自己的命。
不知該感謝她的運氣還是聰慧,連賭三局,淘汰了十五個人,她活著走下了賭場,賺的盆滿缽滿。
至此,一戰成名。
他收回腦中發散的思緒,問道:
“阮檸,參加這個遊戲,是一場賭局嗎?”
她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算是吧。”
“所以,賭注是什麼?”
“薑時。”
她輕輕喚了他一聲後,輕輕笑了:
“我同人打賭,不是為贏的快感,不是為賭注,而是享受賭博的過程。”
不知道是不是基因裏帶出的病感,她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整個生活便索然無味。
如果再沒有一點刺激帶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還在存在於這個世上。
薑時微微蹙了一下眉,見她不願多說,便不再問,而是道:
“隻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願意。”
她微怔,心髒瘋狂跳動了一下:
“是麼。”
她唇邊的笑意漸漸散去,波光瀲灩的眼眸裏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以為她是在轉移話題避而不答,但其實,她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的,隻是——
他似乎沒有聽懂。
薑時到臥室拿出筆記本放在腿上,打開程序輸入了幾串複雜代碼。
一分鍾後,係統公告在阮檸腦中響起:
各位玩家請注意!
由於匿名者非法闖入遊戲,遊戲的公平性遭到破壞,各位玩家可以選擇退出遊戲。
若遊戲剩餘玩家不足五十人,則此次遊戲自動結束,所有幸存玩家可安全退出遊戲。
請各位玩家在24小時內做出選擇!
她看向正在不停敲擊代碼的少年,屏幕的亮光在他臉上蒙上了一層神秘詭譎的色彩:
“薑時,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