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阮檸和謝禎在一起後,高三二十三班和二十四班全都彌漫著狗糧的氣息。
謝禎領悟到投喂貓的樂趣後,也不肯放過早就回歸人身的阮檸。
他時不時來給自家小貓送零食,兩人偶爾又會一起討論題目,這就導致謝禎來二十四班的頻率比二十四班巡視的班主任還要勤。
而胡甜恬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把我殺了給你們倆助助興”到“你倆誰去轉個班?”
阮檸也沒想到謝禎這麼會粘人。
鑒於影響比較惡劣,她嚴禁了謝禎來二十四班串門的行為。
在謝禎同學反駁無效後,二十四班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但阮檸的生活沒有。
謝禎的母親顯然是個手段高的人。
她打擊人從來不會對本人出手,而是對挑那人最親近之人下手。
所以,阮檸沒有等到謝母來甩支票,反而等到了阮母的求救電話。
“小檸,你哥他被賭場的人帶走了,說是欠了賭債要砍手。”
阮母的聲音都在顫抖,還帶了一絲無助的哭意。
阮檸卻冷漠的翹起了嘴角,站在教室外柱子的陰影裏聽阮母顛三倒四的敘述過程,剛剪過指甲沒多久的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牆壁。
“喂,小檸,你有在聽嗎?”
“嗯。”
她轉眸,瞥見謝禎正從門口走出來透氣。
他倚靠在欄杆上,和身旁的高崎奉在說些什麼,暖洋洋的陽光籠罩在他身上,將他的發絲照出金黃色。
真美好啊。
她壓低了聲音,對電話那頭的阮母說道:
“別擔心,我會解決。”
陸向楠怎麼會去賭博。
不過又是她連累了他。
感謝係統傳輸的劇情,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也知道那個人想要什麼。
謝母不用親自見她就能搞垮她的一切,可謝母忘了,她有謝禎。
她走出陰影,奔向陽光下的他:
“謝禎。”
他垂眸看她,眸光清澈而熠熠:
“嗯?”
“我哥出事了。”
阮檸見到陸向楠時,他渾身上下都是傷,臉被人按在桌子上,瞧見她進來,還著急的趕她:
“檸檸,快走!”
她撇開眼不去看他,手拉了拉謝禎的袖子:
“能解決嗎?”
她以為謝禎會找謝母對峙,可他隻是帶著她單槍匹馬闖入賭場。
阮檸問他時,他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告訴她:
這樣我的母親才會忌憚。
見她擔憂,他又雲淡風輕的補充了一句:
別怕,我不靠任何人也可以保護你。
“原來他是你哥。”
謝禎看了一眼陸向楠,舌尖頂了一下腮,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的有些痞:
“放心,我打的過。”
為了處置陸向楠,賭場提前清了場,沒有賭徒,隻剩下五六個凶神惡煞拿著棍子的擺架勢嚇唬小姑娘的人。
原本他們以為阮檸會帶著警察來,沒想到隻是一個幹幹淨淨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來,幾個人不免說了幾句調笑阮檸的葷話。
謝禎剛壓下去的嘴角又揚起,淩厲的眉尾一挑,笑意又輕又狠,整個人透著股冰雪般的戾氣。
“閉眼。”
他在她耳邊留下兩個字,便脫下校服蓋在她頭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而易舉的提起椅子往地上一摔,拿起摔落的椅子腿便衝向那五六個壯漢。
阮檸聽見聲響,掀開校服瞧見這一幕,著實為謝禎捏了把汗。
謝禎還分心叮囑了她一句:
“別看,相信我。”
她皺了下眉,最終閉上眼,拉好校服。
眼前陷入黑暗,耳邊傳來碰撞聲、呻吟叫罵,以及他的一聲輕嗤。
聲響小了些後,她沒忍住悄悄掀起校服的一角,看見謝禎躬身躲過後方襲來的一棍,微轉身用力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在那人倒地哀嚎時,他已單手拎起另一個人的頭發,凶狠的往桌上磕。
那樣淡漠又冷戾陰狠的模樣和平時矜貴清冷的樣子截然不同,叫她愣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