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饒有興致的盯了他一會，才滿不在乎的說：
“有傷啊，無妨。”
她走近他，俯視著燕出昀，笑的親切，語氣輕柔：
“出昀，隨哀家會永安宮，哀家宣太醫給你醫治。”
燕出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準備說什麼，阮檸卻已經轉身：
“哀家乏了。檀香，燕公子受傷了，恐怕走不了路，用轎攆抬進永安宮。”
那場麵燕出昀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堪，他立即道：
“謝太後娘娘關懷，草民自己能走。”
“那就跟上。”
“...是。”
將燕出昀帶到永安宮後，阮檸一個字也未曾留下便拋下他自己去泡溫泉了。
燕出昀摸不清她的含義，幹坐了一會出聲詢問剪燭的宮女秋楓：
“不知太後娘娘何時回殿？”
秋楓也算是阮檸半個的心腹，以阮檸馬首是瞻，知道他不願意做自己主子的麵首，隻用眼角餘光瞥他一眼，語氣冷淡的打太極：
“燕公子不必心急，娘娘想回來時自會回來。”
燕出昀也沒惱，不再詢問，自己尋了個座，閉眼眼神。
而此刻，在外頭受了委屈的檀香在同阮檸訴苦：
“娘娘，那燕出昀雖然好相貌，但也太不識抬舉了。被娘娘看中是多大的福氣，他還讓太監攔著奴婢。”
檀香真是後悔死了給阮檸推薦燕出昀，原本她還想著他無依無靠在宮裏定然過的不如意，好心給他攀高枝的機會，哪裏知道這人這麼不識趣。
“不是幫你出了氣，還惱著呢。”
阮檸輕聲笑了一下，用水潑她：
“他有鴻鵠之誌自然不願意當我的麵首。不過今日，他也不是故意找你不痛快，不過是想借刀殺人罷了。”
“啊？奴婢愚笨，求娘娘賜教。”
“哀家讓他當麵首，他方才便拐著彎罵哀家狠心無情，可見他是睚眥必報的。瞧他的穿著打扮樸素至極，平日少不了受那太監的克扣。不知他如何出言蠱惑那太監攔著你惹你生氣，哀家可不得教訓教訓那個不長眼的閹人。”
與此同時，他也可從這事試探出阮檸的行事風格，可謂是一箭雙雕。
“原是如此。”
檀香點點頭，小聲吐槽：
“這麼彎彎繞繞，還不如直接求娘娘替他做主。”
“他又不是你。”
她閉眼假寐，想起自己還沒有安置燕出昀，說道：
“你讓他在清思殿宿下。”
永安宮共有十六處宮殿，阮檸住在長生殿。
是以檀香多問了一句：
“娘娘不打算寵幸他了嗎？”
阮檸有些奇怪的反問：
“我何時說過要寵幸他？”
檀香：？？？
好像還真沒有明確說過，但，麵首不就是用來寵幸的嗎？
不過，這個疑問被檀香咽下了，主子的決定不是她能質疑的。
“是奴婢失言，奴婢這就去辦。”
“嗯，回來的時候重拿一件衣服。”
剛剛潑檀香水，濺濕了旁邊放著的衣服。
“是。”
檀香走後沒多久，有腳步聲朝她靠近，從聲響來聽並不是檀香。
阮檸將自己沒入泉水中，冷聲道：
“滾出去。”
“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