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
淨梵是蓮靈。
在阮檸將淨梵的佛珠交由係統檢測後，係統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蓮生純淨，淨梵的佛珠亦是佛氣縈繞，可那青佛珠上的蓮紋卻隱隱含著股殺伐之氣。
在蓮紋波動之際，側耳傾聽，還能聽見刀刃相交，血液流動的聲音。
宿主，這株蓮似是骨血孕育而生。
係統將佛珠還給阮檸，並且鄭重的提醒她：
他瞧著一副仙人的模樣，可骨子裏怕是藏著份殺伐暴虐。
所以，紅佛寺供奉的蓮並非是她以為的佛主座下的佛蓮，而是養在池中的紅蓮。
“蓮出淤泥而不染。”
指腹輕輕摩挲著佛珠上的紋理，她語氣篤定：
“他不會的。”
係統沉默了許久，幹巴巴地回道：宿主，你與他相識不過數月，還是不要那麼相信他的好。
她語氣淡淡的反駁它：
“白發如新，傾蓋如故。”
係統：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算了，隨你。對了，儲之策和淨梵，你確定誰是謝禎了嗎？
她指尖一頓，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而後緩緩抬眸看著窗外遼闊的天空：
“我想，我是找不到謝禎了。”
重新投胎轉世後的人和原來的人還算是同一個人嗎？
也許儲之策和淨梵當中真的有謝禎的轉世，可他們都不會是謝禎了。
她的謝禎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記憶裏。
係統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緊張地詢問：什麼，他們都不是嗎？你確定？！不可能吧，這個小世界，氣運最強的就是他們了。
“算了。”
能找到謝禎的轉世也總比再也見不到他好。
她內心是更偏向淨梵的，但為了穩妥些：
“趁我還在這裏，再去探探儲之策。”
儲之策的確稱得上一個勤勉的領導者，直到月上柳梢，他才頂著深夜的霜寒氣回來。
阮檸聽到隔壁的動靜，想要去送送溫暖，但守門的暗衛抬起手中劍，麵色不善地攔住了她，壓著聲音道：
“王爺忙了幾天沒合眼，剛歇下沒幾時，還請姑娘莫要打擾王爺歇息。”
她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不悅道：
“他不是剛回來，何時歇下了？”
她雖然沒有學過武，但儲之策就在隔壁，她的耳力不至於差到那個地步。
那暗衛答不上話，索性不同她爭辯，隻是守住門不讓她出去：
“請姑娘回房。”
這個暗衛對她有敵意。
在別人的地盤上，她不好太放肆，況且儲之策也忙了一整天，今天就算了吧。
她這麼想著，正要後退關門，隔壁的門卻被一隻骨節分明淨亭勻直的手推開，一身玄衣的青年倚在門邊，按著眉心問她：
“你有何事？”
見他眉眼間盡是疲乏，她怎麼好再鬧他，抿了抿唇道：
“無事，王爺歇息吧。”
他放下手，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她，帶著夜色的幽深，他笑了一下，衝她招手。
她不明所以的走到他身邊，因為比他矮了一個頭，隻能抬起頭看他。
那雙含笑的眼眸彎出了好看的弧度，廊間微紅的燭光照在他漂亮的臉上，周遭的事物都失了色彩，他抬手為她扶好鬢間的珠釵：
“娘娘今日倒是乖覺。”
她對著這張漂亮的麵孔晃了一下神，不由得輕輕吸了口氣：
“你...”
“進來吧。”
他摸了摸她的頭，率先往屋內走：
“你若有事便說。之後，本王未必有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