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不是林如稚和方英兩人拍著胸脯向她們保證珊娘肯定沒事,大公主和陸氏等人不定就得商量著要不要闖門了。
不過,這謠傳也沒傳多久,就被另一則真正的大新聞給擠下了頭條——二月二的農耕祭典上,老皇帝突然暈厥了過去。
這可是關係著國計民生的大事!又豈是袁長卿家那點內宅小事能比的。
於是,一時間,京城裏一陣風起雲湧,各種流言此起彼伏。雖說最後朝廷給出的官方說法是老皇帝感了風寒,於龍體並無大礙,卻怎麼也阻止不了小道消息傳說著,老皇帝是人老心不老,後宮又有人妖媚惑主,給老皇帝用了那虎狼之藥……
話說昌元帝原就不是個勤政的皇帝,以前逢著個刮風下雨都要免了朝會的,偏如今他這一病,倒變得勤快起來了,隻略養了幾天就說自己好了,且還頭一次風雨無阻地參加了大小朝會——懂得其中關竅的,則都在底下悄悄議論著,說那位是怕底下朝臣見他身子不好,奏請太子監國,從而叫太子的權勢更進一步擴大。
二月中時,老皇帝竟又暈厥了一回。這一回,太後發了狠,直接命人把後宮那位哭哭啼啼地嚷嚷著要跟老皇帝“同生共死以免受辱”的貴妃娘娘給狠狠罰了一通,老皇帝這才不甘不願地躺下養了病。雖說他不甘願地傳旨讓太子監了國,卻同時也命四皇子從旁協理,且還改四皇子的封號趙王為魏王——當今登基前的封號就是魏王。順便的,五皇子也被老皇帝封了個瑞王的封號。
便如當初袁詠梅所說,和平民百姓們講究個“早生貴子”的早婚早育不同,京城貴勳家的子弟們都講究個晚婚的,如今五皇子也有十九歲了,他的婚事怎麼也該提上日程了。而許是皇帝也知道這一次自己身子虧狠了,怕自己出個什麼意外,真叫宮裏他最寵的那個“日後受辱”,竟除了硬給太子的東宮裏塞了個孟家姑娘外,還咬死了要給五皇子定下袁家四姑娘為妃。偏五皇子看不上袁四姑娘,死也不肯點頭。太後一邊不願意委屈了最心愛的孫兒,一邊又怕病中的兒子氣出個好歹,隻好兩邊和著稀泥,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幹耗著了。
那五皇子耗著倒沒什麼,這一下可苦了已經十八歲的袁詠梅了,是另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竟就這麼白耽擱在了那裏。
朝中的事珊娘沒興趣知道,五皇子的事,她倒是在五皇子過來向袁長卿抱怨時,聽了一耳朵。就如她一貫的堅持一樣,便是如今她已經原諒了五皇子,彼此間也算是挺要好的朋友,她依舊守著分寸,不肯對他的婚事置喙半個字,直氣得來尋求安慰的五皇子衝著他們夫婦一陣幹瞪眼,直罵他倆都是同樣的“冷心冷腸”。
珊娘一陣不客氣地冷笑,道:“這會兒你要我說什麼?勸你認命?你得罵我不夠朋友了。跟著你起哄?叫宮裏知道,還不得治我個不敬之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們除了帶個耳朵聽著,還能說什麼?”
五皇子張張嘴,泄氣地走了。
袁長卿和珊娘這對“冷血夫婦”對五皇子是半句話也說不得的,可對她哥哥侯瑞,則就不同了。
三月裏,珊娘的月份滿了三個月的同時,袁長卿的生日也到了。
男子二十而冠,今年正是袁長卿二十歲的生日。去年的這個時候,因他忙著趕考,便一切從簡了,那時候珊娘就打算著,今年他滿二十時要替他大辦一場的,偏如今逢著她有了身孕,她這裏想要辦,袁長卿卻說什麼也不肯。夫婦二人正打著口舌官司時,桂叔滿頭大汗地跑來,問著大爺有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