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愈發的深了……
簾外有人,他倆卻在簾內做著這樣的事……珊娘又是心虛又是緊張,便在他懷裏扭動著掙紮了起來。偏她的掙紮,竟更加刺激到了袁長卿,令原隻想偷個香的他渾身一陣冒火,竟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狠了……直到感覺到他的欲念,珊娘才知道她用錯了策略,忙不敢用力掙紮了,隻順從地安撫著他,一邊小幅度地緩緩撤退著……
“珊兒,”他漸漸放開她的唇,咬著她的耳朵道:“我才剛從太子爺手裏弄來一個溫泉莊子,趕明兒我們誰都不帶,隻我們兩個去住幾天。可好?”又抱怨道:“自有了阿好,這屋裏就沒斷過人,鬧得人不得清靜。”他原就是喜靜不喜動的性子,且也不喜歡人多。
珊娘這會兒仍被他撩撥得一陣頭暈目眩,正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胸`前默默喘熄著。直到她的腿重又恢複氣力,她這才嗔他一眼,又伸手去擰他,“真是的,外麵全是人!”
“可別再擰我了,”袁長卿趕緊握住她的手,咬著她的下巴道:“原就是你擰出來的火。”又抬頭問她:“你還沒說好不好呢。”
“隻我倆?”珊娘抬起頭配合著他,“不帶阿好?”
袁長卿立時皺了眉,道:“給老爺太太帶兩天也沒事。正好還有全哥兒給他作伴。”
五歲的全哥還不太能理得清親戚關係,每次珊娘帶著阿好回娘家,他總拉著阿好叫“弟弟”,等知道自己是“舅舅”不是“哥哥”時,小家夥還一臉的不高興——也是,太太的娘家自那次來梅山鎮鬧過事後,就再沒敢在五老爺夫婦麵前出現過。全哥兒自己沒舅舅,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是“舅舅”,他倒是有兩個哥哥的。所以在他的認知裏,“哥哥”可遠比“舅舅”威風多了。
想到全哥兒,珊娘忍不住一陣微笑。可轉瞬間她又想到林如稚的事,便忽地從袁長卿的懷裏退出來,恨恨地擰著他的手臂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阿如還在咱家呢。”
“依我的意③
珊娘不禁又是一陣沉默。便是大周比前朝風氣要開明,可對於女人三從四德的標準,卻是從來都沒有改過。前世時她也曾像林如稚這樣的認命,可重活一世後,她就再不願意那樣委屈自己了。也虧得袁長卿雖然性情清冷,倒也是個心胸寬廣的,從不曾像世人那樣,認為女人天生就該比男人低了一等。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林如稚抽噎著又道,“如今我不過是在垂死掙紮,他若真鐵了心要納她,我還能怎樣?難道真的為了個妾跟他和離?!說出去我也沒臉見人了……”
珊娘一怔,“你竟願意答應他納妾?!”她再想不到林如稚在梅歡歌身上竟用情如此之深……可轉念間她就明白了。說到底,林如稚不像她多了一世的經曆,怕是此時的她也和前世時的自己一樣,把事情想得極是簡單,以為妾不過是個玩物,納妾也不過是安撫丈夫的一點小手段而已。
可那個草兒不是六安,林如稚也不是像她從小就受著大宅裏爭鬥的教養,幾乎用腳趾頭她都能想像得到,心高氣傲的林如稚便是勉強委屈自己吃了眼前的這個虧,一時一日她許還能壓抑著自己,天長日久,怕是夫妻間的那點情分也就漸漸地被磨光了……
珊娘驀地一陣眨眼。前世時林如稚過得不好,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可,不是還有林二先生和林如亭嗎?
“你父母和你哥哥……”她道。
林如稚搖著頭道:“我哪敢讓他們知道。我娘原就不同意這件事,隻因我爹也看重於他,這才勉強同意的。若知道他竟變了,我娘非要跟我爹鬧一場不可。我娘總說我一輩子沒叫她操過心,偏在婚事上叫她落了那麼多的淚,如今偏又鬧成這樣,我、我再沒臉跟他們說的……”
珊娘心中一陣恍然。怕是前世時林如稚並沒有像這一世這樣跑來找人哭訴,而是隱忍了下來,卻生生把自己折磨成個不幸的婦人。所以林如軒才說她和袁長卿都是“苦命人”。
至於林如軒酒後那句所謂的“彼此心裏有對方”,如今珊娘更是肯定了,這不過是林如軒的臆想。因為以她所知道的那個林如稚和袁長卿,他們若是彼此有意,怕都不會另娶另嫁。特別是袁長卿,若他心裏有林如稚,是再不可能任由林如稚嫁給別人的。
珊娘眨了眨眼,伸手拉下林如稚捂在臉上的手,看著她的雙眼道:“你真願意他納妾?”
林如稚落淚道:“不願意又能如何?誰叫我是女人……”
珊娘放開手,皺著眉頭道:“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迂腐之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你以前的膽量都去哪裏了?!你以為納妾是給家裏添一尊塑像嗎?那是個活生生的人!你能做得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親熱嗎?!反正我是做不到。我寧願宰了袁大,也絕不許他碰別的女人一下的!”
“你以為我願意?!”林如稚抬頭叫道,“可我又能如何?”
“你不能如何嗎?”珊娘雙手抱胸,冷笑道:“你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不能如何了?!若是我,我定要向袁大表明態度,我不許他納妾……”
“會被人說的……”林如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