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嘉蘊直接夾到淩非的唇際。

淩非嫌惡的撇嘴,還是極快的吞下,急忙抓起果汁漱口,皺眉說,“難吃死了。”

鳳嘉蘊搛了些蔬菜到淩非碗裏,溫聲說,“全部吃光。”

“我又不是牛,為什麼要吃草。”淩非大聲嚷嚷,以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淩非不嫌丟人,鳳嘉蘊都替他害臊,耳邊的偷笑聲忍得好是辛苦。

鳳嘉淮溫柔的開口,“嘉蘊是好意,偏食總不太好,吃掉吧。”

毫無征兆的一個大噴嚏,鳳嘉蘊揉揉額角,祖宗八代的臉都被這小子丟盡了,抓起紙巾擦擦鼻頭,淩非笑得純潔無辜,感慨,“天意哪。”

“臭小子。”伸手打了淩非後腦一記,鳳嘉蘊無奈,“小周,來一碗雞絲芙蓉粥。”“爸,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飽呢。”淩非嘻笑著湊到鳳嘉蘊麵前。

鳳嘉蘊冷笑,站起來拎著淩非的脖領往電梯口走,“把粥送到二十一樓。”

“爸,你溫柔點兒。”

好不容易騙過鳳嘉蘊,淩非站在寒風凜凜的街口,不自覺的豎起衣領,紅燈亮起,才乖乖的過馬路。

仰頭看了眼在黑夜中格外顯然的芙蓉園三個大字,裝潢的金壁輝煌美侖美奐的酒店大門在淩非眼裏隻有兩個字可以貼切的形容:俗氣。

“先生,您的請帖。”保安盡職盡責的攔下淩非。

淩非眉尖輕皺,吊起的眼角溢出抹邪氣的陰寒,冷冷的說,“給我要請帖,瞎了你們的狗眼!滾!”

“先生,沒有請帖,您不能進去!”

淩非隨手一攏將保安的前襟捉住,冷笑,“三爺門下可沒這種笨蛋,滾開!”推開兩個保安,淩非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服,笑吟吟的走進芙蓉園的大廳。裏麵人物大都光鮮亮麗舉止優雅表現出上流社會良好的教養,至於私下是如何的齷齪不堪沒人追究。

裏麵人物隨了西裝禮服,並無其他。淩非這一身休閑,實屬異類。

淩非臉孔漂亮,惹人不注意也難。

從侍者手上拿了杯紅酒,淩非找了個角落自己拿東西吃。果然是芙蓉園,廚子也不錯。

淩非可不是那些要保養身材的淑女或是修養極好的謙謙君子,前者隻肯吃青菜葉子,後者隻飲少量紅酒,整場宴會多用來交友談生意。

淩非是宴會中的稀有動物,他要先填飽肚子才能想到辦法。

“小朋友,你跟誰來的?”能來這裏混的大都是人精,盡管淩非已長到一七五,但臉上的稚嫩還是被人瞧得一清二楚,惡劣的口吻隻能嚇唬外麵一根筋的保安。

淩非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鳳眼,嘴裏還叼著半隻啃完的香酥雞翅,他可不是故意不開口的。把嘴巴裏的雞骨頭吐掉,淩非擦了擦嘴才說,“自己來的。”

麵前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個子較高,身材精瘦眸光銳利,看向淩非的神情若有所思,問,“你有請柬嗎?跟三爺什麼關係?”

淩非笑眯眯的說,“請問你是警察嗎?沒請柬,我是飛進來的?”淩非站起來,比人家矮大半頭,不過輸人不輸陣,淩非翻了個白眼,“你管我跟三爺什麼關係?我是他私生子,管你屁事!”

這男人一臉吐血的表情,旁邊年輕些的男子倒是一口酒噴出來,上前幾步拎起淩非的耳朵左看右看,讚歎道,“不錯啊,許老三,跟誰偷著生的?”

淩非就是少根筋也明白鬧了多大的笑話,放下餐盤,轉身便跑。年輕男了側身擋住淩非的去路,笑道,“小朋友,你爸就在旁邊了,不來個狗血大認親。”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淩非擺出和平的微笑,真誠的說,“請相信,這是個玩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