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敬起冷臉的藍祈凝來。
藍祈凝沒有接酒,而此刻的藍祈凝,目光已是駭人的冷。
納蘭盎甫自喝自說著,“二叔,你也知道小侄我已近半個月不曾接近過女人了,那今晚,秋梨這丫頭就陪我好了。”
“你不是要我在你邀月山莊裏頭玩得盡興一點麼?那好,我當然會盡興的!”該死的納蘭盎甫,膽大包天,仿佛連藍祈凝也不想放入眼裏,“你就別推搪了,我喜歡這丫環,你不必找其她的女人。”
納蘭盎甫恐怕已說得很明白了吧?如果目光能殺死人,那此刻我的目光足已可以將納蘭盎甫千刀萬剁!
我的心墜入了無盡的深淵,沒有了著落點的迷茫。
沉香吃驚的看著憤恨中,臉色已發青的我。
沉香身側的二塊高大木頭常德與常禦,也向我投來可憐的目光。
仿佛是初吃定了,我有個錯覺,藍祈凝有所顧忌他,藍祈凝也不可能為了我這個無關痛癢的丫環而頂撞納蘭盎甫。
藍祈凝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眼底是連他自己也沒法察視的納悶。
*
入夜,二個男侍來到了我們竹樓的門口,三妾已因酒醉早已暈睡過去了,剩下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我和沉香。
該死的,刀在脖子上,進退兩難。
我不想沉香為我難過,裝作一臉的無所謂,向她訴了幾句後,隨著那二個男侍而走。
我一肚子的屈氣,苦沒出口給我宣泄,要我陪寢,我賭氣的發誓著,看我玩到你精盡人亡!!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來到一幢陌生的竹樓前,這座竹樓聽說是藍祈凝其中一個女人的,但為了納蘭盎甫這位貴客,而讓了出來,如今,納蘭盎甫就住在裏麵!
其中一個男侍指了指裏頭,示意我自個進去,那二人偷偷接口了幾句,便打眼色的走開了。我心想,裏頭有隻毒狼,對吧?當然了,連我也是被逼來到這裏的。
侍寢就侍寢,我要玩死你!我恨恨的低聲罵了一句。
而肩膀卻在此刻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二十一)送入虎口
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反射性的急轉過身,驚愕的看著拍打我之人,原來是沉香!!
也就是說,她一直偷偷跟隨在我身後了!我並沒有因看到她而開心,反倒沉重起來,是因為我不想姐妹看到自己難堪的一麵,來陪寢納蘭盎甫,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我不悅的問道,“沉香,你來幹什麼?”
“秋梨,你回去,這夜由我代替你!”沉香淡淡的說道,一臉恬淡神色,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輕描淡說的仿佛在談論與自己無關痛癢的事情一樣。
見她沉靜的神態,必定已是決定了的事,我猜測她是為了我好,不想看著姐妹我出事,才趕來的。我內心一酸,激動的一把拉起她的手,將她接近自己身邊,輕聲斥責著,“沉香,別說傻話,你給我回去,什麼代不代替我,你放心,我肯定會沒事的。”
語畢,給了沉香一個肯定的眼神和點頭,我保證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納蘭盎甫得逞的。
沉香別過頭看了看竹樓,深知這是在納蘭盎甫所居住的竹樓的門口,此地不宜久留。
當她看向我時,黑眸裏已是激動的波光粼粼。沉香不算很漂亮,但看上去也是相當的順眼的,她沒有和我爭執,反倒像已決定了的輕聲對我說,“秋梨……對不起。”
我輕顰了顰眉,視線牢牢的鎖著她,今夜的她怎麼了?
我輕聲的問道,“沉香,你說什麼?”
我怔愕的看著眼前這個有點怪異的沉香,她一點也不像平常那個和我說說笑笑的女子,此刻的她,沉重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