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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之道
我醒了卻不想睜開眼。
疲倦感像是潮水一樣,身子裏的每一根骨頭都在大聲呻[yín]。有人正對著我的脖子噴氣,是溫熱的呼吸。身子是油膩膩的,昨晚瘋狂過後沒有來得及去清洗,疼得已經麻木。我咬了咬牙,最終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躺在我身旁的人,是我的常客。他今年剛過五十,頭頂微禿,長相雖然猥瑣,聲音卻低沉有磁性。他有輕微的戀童癖,最喜歡和比他小上幾輪的男孩、女孩搞在一起。他出手大方,隻是床上技術實在很爛,總是把我弄得很疼,還要求我配合地呻[yín]出聲。不過除此之外,他也算上是一個不錯的主顧了。不玩S M,不會讓我當眾表演脫依舞,也不會要求太過份的東西。對於這樣的客人,我自然是不願得罪。
我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直起身。旅館裏寬大的落地窗被一襲厚厚的蜜色窗簾遮住,一兩絲光亮透了出來。我的胸口和鎖骨上留著各種青色的、紫色的痕跡,新的舊的,就好像被扔到大染缸裏的白色毛毯。我覺得他們是那麼的醜陋,毫無美感,可主顧們卻覺得我的身子很性感。一邊抽著我鞭子,一邊喊著淫瑣話語的人,這種生意也不知接了多少件。
我做起床的聲音驚醒了身邊的大叔。我平時叫他‘叔叔’,倒不是因為我們有多親近,隻是他要求我那麼做。這時我就用啞啞的嗓音,媽媽桑曾經誇獎過我這介於少年和青年間的糯糯嗓音,平淡地算著帳,“叔叔,昨晚一共是七百元。”
叔叔半睡半醒,迷糊之間回答道,“哦,那你去我包裏拿。”
我翻身下床,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中規中矩的襯衫還有我的T字褲,在地板上攪成了一團。沒穿衣服,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起了一堆小小的雞皮疙瘩。膩人的白色液體從我大腿滑下,我也懶得去管,隻是埋頭翻找著那鼓鼓的黑皮包。
我雖然是鴨,但也沒有道德品質敗壞到趁雇主不注意,偷偷拿著他錢包就跑的地步,所謂盜亦有道。我用兩根手指夾起自己應得的粉紅色鈔票,然後迅速地往身子上套起衣服。叔叔睡眼迷離地從床上坐起,抓起我的手耍賴,“再陪人家睡一會嘛。”
我好脾氣地回過身,公事公辦,“要加費嗎?”
叔叔馬上泄了氣,倒回床上,和我說了聲再見。其實昨晚我們折騰了一整晚,也就做了兩次,他就累的不行了。主要是讓他硬起來太費勁,尤其是在他泄過一次之後。我本來想對他說一句,“你是不是該吃點補品了。”後來想想太打擊他的自信心,就沒敢說。反正他硬不起來,對我來說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我合上了旅館的木質鏤雕門,走廊口的陽光太亮,照得我半天都睜不開眼睛。就像是吸血鬼一樣,見不得光,見光就死。我在走廊發了一會呆,然後快步從旅館的側門走出。
上午沒什麼客可接,主要原因是沒有顧客願意在大白天時去泡鴨店。其實也不隻是鴨店,我工作的地方,有鴨子,有雞,也有人妖。大陸的、香港的、歐美的……真可謂是應有盡有。而我就混於這極大類中,是一隻業績還算不錯,接客要求也很隨便的鴨子。在店裏我叫‘冷美人’,這是個惡俗到家的名字,可被點名的幾率還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