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後,父親便再沒為這事兒說話。

“那北玥國下月的大事,想必公子墨也與你說了。”

聽著父親這話,曄謦翾心上沒由來地漏跳一拍。

“大事?父親所謂何事?”

“下月初八,北玥國要舉行立後大典,姬夫人被立為王後。國書今日才到了吾國。”!思!兔!網!

姬夫人要被立為王後了?

這天大的事兒為什麼子皙在信中絲毫未提,雖說他每次寄來的家書是簡短的幾個字,但如此重要的消息,關乎整個局勢的大事,斷不會因為漏了而不提。

難道他是有意瞞她?但並沒有這個必要,他應該知道她能從朝野中,甚至市井傳聞中聽到這個消息。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

曄謦翾開始越想越不明白,但不論如何也是說不通的。

突然,回想起當日刺客事件,他也曾提前備下的家書,難道……此時能知道真相的,怕且隻有兩個人。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夏日煦煦朝陽裏,寧靜巷子裏,隔著院牆傳出昆曲,婉轉動聽如黃鶯繞梁。

“夫人怎麼來了?”

月兒看見站在院門外的曄謦翾,有些意外。

自從上次秦越娘在琅中山救下曄謦翾母子後,她們的關係也漸漸地走得近了。

平日裏,曄謦翾閑暇著也愛到茶居與秦越娘品評茶道,偶爾也會到紫薇苑來坐坐,小月自然認識她,隻是她並不常來,更不常在這清早時候過來。

“姐姐大早的可是醒了,這一路進來便可以聽到姐姐婉轉動人的曲調。”

月兒側身將曄謦翾迎進來。

“可不是麼,喏,正在亭子裏練著曲子呢!”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手中撚著把折扇正唱得入神,聽到身後人念著下句唱詞,也不停,柳腰輕轉,妖嬈地一個轉身,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

這一段戲文恰恰正合了曄謦翾時下的心態。

紫薇樹下,樹上的紫薇花雖未開,但已是滿枝頭的淡紫色的花苞,黃鸝鳥在樹梢上跳著,叫著,清脆的聲音不及秦越娘的半分動聽。縱有令人愜意的美好時光,有美得景色,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去欣賞。

曲子唱完,良久,曄謦翾才回過神來,淺淺地笑看著也是同樣笑看著她的秦越娘。

其實,秦越娘的笑也可以很風雅清淡,這樣的笑意要比人前的那種風情萬種的調笑更適合她。

“姐姐的昆曲可真是倒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可是把我都聽呆了。”

“民間玩意兒,難等大雅之堂,讓夫人見笑了。”

“哪裏是見笑,哪日得空倒想跟姐姐學上兩句的。”

北玥國崇尚歌舞、戲曲,曄謦翾真是有心想要學上一些。

“夫人更是說笑了,這哪是夫人能學的東西?倒是夫人這一大早的過來,可是有事?”

兩人坐在紫薇樹下的亭子裏,吹著晨起的風,月兒端上茶來。

“清明時的新茶,配上新鮮柳絮,光聞著就已是清新舒暢。”

新鮮之物,總是最好,是那些曬幹的花瓣所不能比。

“夫人這趟過來可不是為了茶吧!”

子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