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卉斂著眼波,思緒不知不覺越飄越遠。
不知何時間,紀景勳側過身子來,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出其不意地闖入她的視野裏:“還是說,你心裏在期待,我會像對待叮叮一樣,寵著你,慣著你?
不求回報,滿足你所有的無理要求!”
本就神遊到此的唐卉,猝不及防撞上一張這樣的臉,驚慌失措之下,她一頭栽倒了下去。
眼見她要生撲的紀景勳,倉促地直往後退想要避讓開。
唐卉一股腦兒直接磕在了人家的大腿上,那硬朗的骨感,險先把她的下巴給磕碎了。
她痛嗚一聲:“好痛!”
紀景勳本想速速抽離開雙腿,減少與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任何肢體接觸。
但奈何偶一對上她那雙泛著淚花的眸子,莫名地就心軟了,維持著雙腿比較僵硬的姿勢。
略透著別扭地撇了撇唇角:“叫什麼?是你生撲過來還怪我了!”
唐卉現在是又羞又惱,特別是他還用了“生撲”這個詞。
她幹卯足了勁頭,強撐著一鼓作氣爬了起來,終於分開了這尷尬的姿勢。
唐卉直接退到了一側的牆壁邊去,倚靠著牆壁,才能安穩回話:“我才沒有撲你,都怪你,是你突然冒出來嚇我,我才會失誤磕下去的!
誰讓你腿長那麼長,還那麼硬邦邦的!”
說到後來,解釋聲伴著吐槽聲,那聲音是越來越小了。
反觀紀景勳全當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糾正道:“我這就當你是在被我戳穿以後的狡辯之詞,你看你心虛的臉都紅了!”
聽到這混淆視聽,曲解之意,唐卉自然不能認栽,手下意識摸上自己滾燙的臉頰。
焦心地抿了抿小嘴,辯解起來:“我臉紅,不是心虛,是因為摔的,摔疼了才紅!”
話音剛落,紀景勳撩開長腿,作勢要起身過來:“真是這樣,要不要我過來好好看看清楚?”
他這假意一動,唐卉被嚇得像隻急紅了眼的兔子一樣,立馬溜到了房門口去。
就在這十萬火急的關鍵時刻,那“咚咚咚”的敲門聲,仿若及時雨一般響了起來。
唐卉不斷調整呼吸間,傳來了紀景勳不急不緩的嗓音:“老板娘,還有什麼事?”
店家大嬸隔著門板,很是積極地說著:“是這樣的帥哥,我們這沒有外賣提供,如果你不嫌棄就和我們夫妻倆一起吃飯,到飯點了!”
唐卉聽到這,在紀景勳起身趕來開門之際,她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大嬸見門開了,笑嘻嘻地往裏張望著:“帥哥,現在飯菜還熱著,你考慮好了沒有?”
紀景勳知道此處森林偏僻,也不可能講究,緩聲開口:“那就麻煩老板娘了!”
大嬸喜滋滋地一把拉上了紀景勳:“行呀,咱們現在就去吃飯!”
唐卉眼見著被蠻力架著走的紀景勳,猛翻了翻白眼。
切,什麼高傲優雅,被全榮城女人迷戀的霸總,還不是被鄉野村婦吃的死死的。
這大嬸剛好幫她報了剛剛被羞辱之仇!
今天這家民宿投住的除了紀景勳和她,別無其他人,也許不是周末的緣故。
一個小小的長方形桌上,倒是備了不少菜,而且盆大菜的份量也足。
一路被架著走的紀景勳,試圖分開這種尷尬的姿勢,奈何沒有成功。
就被老板娘又安排著坐在了椅子上,對方邊分發著碗筷,邊殷勤地招呼著:“小紀呀,就當這是自己家,別客氣,盡管吃!”
紀景勳初初聽到“小紀”這個稱呼,那波瀾不驚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僵硬。
唐卉那是控製不住“撲哧一聲”爆笑出口。
老板娘察覺到紀景勳的表情有些木然,忙關切地打量著:“怎麼了小紀,這麼喊你你不喜歡嗎?”
還沒等來紀景勳的回答,老板大叔酸溜溜地登場了:“小夥子,你就知足吧,我老婆都親自給你遞碗筷了,我都沒有這待遇!”
大嬸回瞪他一眼:“就你話多,盛飯去,你如果有小紀這顏值,我天天伺候你行吧!”
紀景勳本想糾正這稱呼,但看著老板娘這派頭,還是少說為妙,趁早吃完飯閃人才是。
對於唐卉來說有吃的,即便心裏在埋怨紀景勳,那也不能餓著。
很自覺地跳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大嬸剛想往紀景勳碗裏夾菜,突然就看到了一個圓鼓鼓毛茸茸的腦袋瓜。
“小紀啊,你這貓都成精了,還跟過來上桌吃飯!”
紀景勳斜刮了一眼,剛剛一路看熱鬧過來的唐卉:“嗯,她在家任性慣了,改不過來了!”
大嬸一臉喜愛地又盯著紀景勳看了看:“小紀啊,你人長得帥,你的貓也長得可愛,換成別人帶過來的寵物,我絕對不讓寵物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