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氣之下,唐卉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而紀景勳從未受到過這般指責,他陰沉著臉,冷銳的視線刷刷地飆過來:“又臭又硬,唐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遭的低氣壓,令唐卉清醒過來。
動不動就翻臉吼她,果不其然,不能對紀景勳寄予太多,即便分開這些天,她累死累活的。
對方依然不會體諒什麼的,她還是不能任性那麼一回。
他的縱容,隻會給予叮叮。
她沒資格擁有!
想到這,唐卉不能忍一時之氣,也無法與他硬碰硬,那麼唯有退讓開。
紀景勳看著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丫頭,突然就轉過身去,直往樓梯那兒去。
他輕吐出一口氣來,沒有忍住開口喚住了她:“你給我回來,去什麼樓上,不要吃晚飯了!”
背對著的唐卉,深深呼吸了一下:“不吃了,我隻想睡覺。”
空留紀景勳動氣地抿緊了牙關,終究沒有再開口。
一眨眼,唐卉的身影就消失在二樓。
唐卉看著漫長的走廊,心頭的那份委屈感越發濃鬱起來。
雖然回了這個裝修豪華的家裏,但這兒終究不是她的家。
她依舊要看著人家臉色過日子,即便再辛苦了,也沒有人可以傾訴。
在這,唯獨知道她現狀的紀景勳,想讓他理解她的難處,隻怕比登天還難。
唐卉身心疲憊地推開了房間門,一頭栽倒在床上。
等她變成實實在在的人,境遇會不會好一點?
還是說等她變成人以後,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把在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就當做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想著想著,唐卉到後來眼角還殘留著淚水睡著了。
樓下客廳,紀景勳顯得很是煩躁,連一向打發時間的新聞與雜誌也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遙控器來又放下,又無所事事地拿起手機來。
到最後,實在坐不住了,動身前往廚房。
廚房裏,張姨在準備最後一道菜。
便被紀景勳叫住了:“張姨,這個鍋我看著,你去樓上看看叮叮,她突然間跑上去了!”
聽到這個奇怪的要求,張姨很傻眼:“啊?先生,比起我來說,你去更合適呀!”
見狀,紀景勳勉為其難給自己找了一番說辭:“叮叮,可能有些鬧脾氣了,因為我沒有去接她回來!
放心好了,這個湯鍋我會看好了!”
張姨想了想,便同意了:“那好吧,我就走一趟。
先生,你當心燙!”
張姨動身前往間,紀景勳還探出頭去左望右望的。
張姨到了樓上很自然地去推開了紀景勳的主臥室,不過在裏麵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叮叮的身影。
本來剛剛在樓下,她還挺懷疑自家少爺那一番話的,眼下看來叮叮還確實鬧脾氣了。
都放棄本來睡的屋子,這是跑哪裏去睡了?
張姨邊從房間走出來,邊喚著:“叮叮,乖喵喵,你跑哪兒去了?”
此時的唐卉正被噩夢纏繞,不自覺發出了驚叫聲。
剛好被張姨聽到了,她急匆匆地推開了門,終於看到了唐卉的身影。
“叮叮,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跑上來了?”
唐卉迷迷糊糊掀開眼簾,觸及到張姨一張關切的臉龐,心情複雜地往她懷裏蹭了蹭,似是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與力量。
看著叮叮如此膩歪自己的張姨,輕撫了撫她,喃喃著:“叮叮,你肯定是餓了吧。走,讓張姨抱你下去吃東西!”
唐卉順從地依附著張姨,任由她抱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