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視不理。
鍾宇知道旗穆心懷不軌居心叵測,一直覬覦他整個鍾氏還暗中做著小動作收買他的手下,一日不除就有權位易主的危險,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原本還有一個鍾離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一致以先對付鍾離為目標,兩人之間的裂痕沒有那麼明顯。
然而現在鍾離手上無權無人,更是下落不明,兩人都覺得說不定鍾離已經葬送在對方手裏,隻不過屍骨沒有拋出去而已。
如此一來,兩個人都視彼此為必須除去的對象,在表麵平靜的相處下,各自暗暗準備著行動。
於是很快,鍾家現任的掌權人鍾宇放言,要開鍾家祠堂,請鍾家族譜,在兄弟們麵前與旗穆歃血為盟,結為兄弟。
消息一出石破天驚。
連旗穆都沒有料到,鍾宇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決定,他不可能相信鍾宇突然的轉變,不過,祠堂麼……
按道理說,道上因為兄弟情義一時熱血因而結為異性兄弟的人不少,這種事情更是司空見慣。
但結義兄弟到底隻是結義兄弟,像鍾宇這樣竟然開祠堂要把旗穆這個外姓修入家譜,簡直是荒謬至極的行為。
不過這也讓道上風傳的鍾宇與旗穆不合的傳言一時間平息了下去,人家都要把兄弟添進家譜了,這還叫不合什麼叫合?
這種事情,大家都愛湊熱鬧,不過開祠堂的時候是不能湊的,外人沒有進別人家祠堂的規矩。
人人都等著鍾家修完家譜之後擺宴,昭告天下。
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鍾宇會把鍾家掌權人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子女,不過他現在還未婚,走這條路又說不上哪天死,所以也有可能傳給自己的異母弟弟鍾離。
畢竟鍾家這一代鬥得太厲害,最後隻剩下這兩條血脈。
隻是這家譜一改,事情卻立刻耐人尋味了起來。
旗穆入了譜,就也算正兒八經的鍾家人了,到時候絕對是要改姓的,這掌權人的位置,說不定也有他的機會。
倒是沒有人疑問旗穆肯不肯改姓,畢竟他是從最底層混上來的,身後一點依仗也沒有,有這種好事,不答應才是傻逼。
果然消息傳到旗穆那裏,旗穆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倒是傳信的人回頭告訴鍾宇,說旗穆看上去臉色蒼白,大概是受了點傷。
鍾宇當下拾掇了一堆名貴補品讓人送過去,甚至還要給旗穆介紹醫生,做足了好兄弟的架勢。
2012年10月5日,是鍾宇找大師測算的黃道吉日。
鍾氏打算在這一天開祠堂,請家譜。
鍾宇與他的人早早等在了祠堂裏,而等到了時間的時候,旗穆果然應約前來,並且一個人都沒有帶,仿佛完全信任了鍾宇。
於是鍾宇開始了。
不是開始儀式,而是開始了一場一麵倒的屠戮,他揮手讓人關上了祠堂大門,終於露出自己的獠牙,帶來的人一擁而上,圍攻旗穆。
沒有人知道當時鍾氏祠堂裏到底發生了一場什麼樣的惡戰,然而最後的結果卻令人心驚。
最後站著出來的人是旗穆,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旗穆收服的人馬聯合蕭維信的手下,一舉掀翻了鍾氏的總部,控製了鍾氏的一切。
而鍾宇,這位鍾氏曆史上掌權時間最短的掌權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鍾氏一朝易主,旗穆誌得意滿地坐上了當家的位置。
不過他不是鍾宇,沒有急進,雖然他現在成了掌權人,但鍾氏還有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對他充滿異議。
所以他並沒有立刻給鍾氏改姓,甚至表示鍾氏依然是鍾氏,隻是鍾宇遭遇了不知什麼人的偷襲下落不明,他被逼無奈隻好代鍾宇掌管一下鍾氏,等把人找回來,一定會立刻把位置雙手奉上。
這說辭人人都覺得假,大家心照不宣,卻也實在是冠冕堂皇。
旗穆那天是獨自進的祠堂這件事有目共睹,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旗穆做了什麼,卻也挑不出錯處。
甚至就連圍攻總部的事情,都被他說成是蕭家不安好心要來趁火打劫,是他的人打退了蕭家的人馬。
隻是這樣一來,槍口就被他調向了蕭維信。
明眼人都知道蕭維信與他之前是合作關係,如今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之快理由之充足,不得不讓人感歎一句賣的一手好隊友。
其實這並不明智,旗穆心中也很明白這不是個好選擇,但無奈蕭家是唯一能讓他更名正言順一點的借口,不炮轟他們的話,被炮轟的恐怕就要輪到他自己。
個中利弊,再難權衡也隻得如此。
再者,他也很明白蕭家雖然迅速崛起,到底根基未穩,又在之前幫助他的時候損失了不少人手。
真要硬拚起來還是沒法跟鍾氏這樣的世家比,若是能一舉除掉,倒也不失為一步好棋。
於是旗穆上位的第一件事,是將矛頭指向過去的盟友;而第二件事,就是在道上懸賞兩千萬的花紅,尋找鍾宇和鍾離的下落。
鍾宇自然是要找的,至於找出來是真的為了把位置還回去還是製造個意外讓人死掉,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