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表情,略略彎下腰靠近張明羽的臉。

“做、愛。”

張明羽耳尖爬上一抹緋紅。

他是傻子也知道這玩意兒絕對沒有這種功能,何況他又不傻,但鍾離的心血來潮總是能把各種各樣獵奇的地點和環境轉變成所謂的情趣。

鍾氏當年根本不應該讓他管走私,應該讓他去管理色/情行業,絕對能推陳出新做個領軍人物。

身下的洗衣機洗完了衣服,開始嗡嗡嗡地自動甩幹,更強更規律的震動幅度讓心思已然不在洗衣服上麵的人感到格外的淫/靡。

很快,他的唇被堵住,屬於鍾離的味道充斥身周,鬆鬆垮垮的家居服被扯離身體,換上更直接的、身體的覆蓋。

在洗衣機上體會一次前所未有的“震動”體驗之後,意猶未盡的鍾離抱著張明羽,又滾到床上胡天胡地地來了一次,然後兩個人一邊喘氣一邊擁抱在一起,安靜地躺著。

過了好一會兒,鍾離微涼的聲音響起來,“小羽。”

情/事過後他的嗓音格外能夠蠱惑人,仿佛洋溢著滿滿的深情,讓整個人都要融化在裏麵。

“你還想回去嗎?”

他和張明羽都很明白這個回去指的是什麼,張明羽的呼吸一滯,然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剩下的那點惆悵小心地收拾好,“我回不去了。”

“我知道,我是問,你還想不想。”

一室靜默。

鍾離的心在張明羽的長久的沉默裏一點一點下墜,他點點頭,聲音仿佛被鏽住了一般,“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張明羽撐起上半身,讓鍾離凝視著自己,淡淡地說:“不,你不明白。”

鍾離看了他一眼,“如果那天沒有我阻止你——”

“鍾離,你聽著,我回不去了,因為你在這裏。”

有些語言如同魔咒一樣,說出去就收不回來,烙上了別人的影子,無論那個人是小心珍藏還是棄若敝履,都是覆水難收。

視線交彙的瞬間,鍾離簡直要為張明羽眸中的堅定動容,如同這個男人被他撿回別墅又逃亡的那一夜,他在市中心抓住他,兩人第一次目光相對。

他曾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看到倒映著的無底深淵,令人一眼望去無法自拔,情不自禁要隨之一同跌入謎一樣的世界。

而現在,他已然身處其中,泥潭深陷卻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對鍾離而言是多麼新鮮的詞語。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覺得她的母親愚蠢又天真,才會相信比見鬼更難見到的愛情,導致了她一生的悲劇,他相信自己必然不會為這種虛妄的感情所困。

然而當張明羽說出他無法再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他在這裏的時候,所有的質疑和嗤之以鼻都瞬間黯然失色。

“小羽。”鍾離忽然笑起來,他伸手拉開床頭櫃,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遞到張明羽麵前。

裏麵是一對造型別致的男式對戒。

張明羽驚訝地看了鍾離一眼,他是明白戒指的意義的,但據他近來的學習所知,這個年代這個國家還沒有承認同性婚姻的合法性。

而且鍾離什麼時候買的?

鍾離誤解了張明羽眼中的疑問,他以為張明羽是不明白這是什麼,但無所謂——這並不是求婚,他不需要得到一般人被求婚時該有的反應。

對他而言,這比婚姻更加慎重。

“這個叫戒指。在這個年代,戴上這個戒指,就意味著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他一邊輕言細語,一邊取出一枚戒指,托起張明羽的手,鄭重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你逃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鍾渣攻死性不改又騙小盆宇了╮( ̄▽ ̄")╭

這隻大尾巴狼!

內牛滿麵感謝本大小姐的地雷,大家扔的地雷已然湊齊七個可以召喚神龍了!

VIP章節 65爭執

張明羽感覺自己現在就如同行走在懸崖峭壁的朽爛棧道之上,頭頂是遙不可及的天空,腳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

而他站在棧道的中間,已經沒有機會讓他回頭,隻能不顧一切地繼續往前走,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

果然並非隻有鍾離是個賭徒。他也一樣。

將今後的人生交付彼此,聽上去真是美好,鍾離以近乎不近人情的方式給他承諾,而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即使明知道一旦有朝一日鍾離不再需要他,這個男人可以輕而易舉地退步抽身,鍾離有無數條退路——而對於他張明羽,在這個完全與他無關的世界,他一無所有。

但,一無所有時候的孤注一擲,往往最是溫柔。

張明羽沒有說話,抬頭看了看自己無名指上小小的一圈戒指,其實,這種首飾的作用,與鍾離曾經拿來鎖住他的腳鐐又有什麼差別呢?

一樣是限製自由,隻不過,一個是出於強迫,一個是出於自願……不,還有。鐐銬是單向強製,戒指是雙向的束縛。

我願為你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