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相爭之心,常清寧為何不在清書未離開的時候向我說,甚或向清書討!是威逼也好,利誘也好,總好過在清書不在的這幾日中來找我,談話的還不敢讓人知道。如此懦弱又喜歡偷偷摸摸,狗苟蠅營般行事,比之清書先前找我時的霸道,後來的恭敬以及最後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毅,氣勢便有雲泥之別。
無自知之明,也無虛心求教之意,對自己心目中的老師無尊重之意,對自己的妹妹隻有構陷之心。我若看中這樣人做弟子,就該為自己悲歎了。
想到這裏,我吩咐書童,幫我去訂兩件衣服,隻要料子手工好,樣式越簡單越好。
除了衣服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好準備了,前世的女孩子出去約會,總會花樣百出的把自己打扮漂亮。現在是沒有辦法把自己去做個什麼SPA,洗個牛奶浴之類了,思來想去,決定今天早早睡覺,明天好容光煥發的去見他。
隻是,我猜他明天還是會穿女裝去,希望不要被人以為我有斷袖之好才好。那詩宴我瞧著沒幾個認出他男子身份來,隻怕也隻有幾個與他相熟的人知道吧。
一覺睡到天亮,我神清氣爽,在院子裏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仔細的洗梳了一便,換上衣服,對著鏡子整了整,覺得沒有任何瑕疵,才出了門。
我約蕭雪衣在歸雁塔下見麵,然後騎馬去郊外遊玩。於是從馬廄裏牽出前一天就吩咐洗的幹幹淨淨的花花,對著它長長的腦袋,我自我感覺良好的說;“花花,你看你家主人我今天是不是格外的瀟灑俊美?”
書童在我背後撲呲一聲笑出來。
一拉韁繩,對花花說:“走,今天帶你去看美人去。”
花花跑的格外賣力,大約是被關在馬廄裏太久了,難得出來,顯的十分興奮,駁雜的毛發在太陽下麵竟然也閃著柔順的亮光。
遠遠的就看就看見他,一身白色長衫,騎著一匹紅色駿馬,在塔邊立著,漆色長發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
花花一直跑到他身邊才停下來,似乎對他的那匹紅色的駿馬很感興趣,頭轉過去向紅馬打招呼,可惜紅馬不理它。
“蕭小姐果然信人。”我微笑著看著他。
蕭雪衣隻是回望了我一眼,沒有那日對我惱恨和厭惡,也沒有任何愉快的意思,隻是淡淡說一聲:“走吧。”
他一拉紅馬的韁繩,馬便立刻乖巧的走動。我有點失望的看了一眼他身下的聽話的紅馬,讓花花與紅馬並駕齊驅。
我來前開始有點擔心。這裏其他大家公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用說騎馬,蕭雪衣若是馬術不好,騎馬出來遊玩豈不是很累?轉念一想小說上女主不會騎馬的最後都會與男主共乘一騎,心裏便開始冒泡泡:若能同他共騎一日,便是荒廢整天時間,也無不可。
蕭雪衣幾乎沒有說話,都是我主動挑起話題。
“你的這匹紅馬真漂亮,定是一匹千裏良駒,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血璃。”
“血璃?它多大了?”
“一歲半了。”
“是你親自照顧大的嗎?”
“恩。”
“不愧是將門之後。可惜我什麼都不懂,我家的花花什麼都是自己打理,我來京城路上,他都自己找吃的,還要幫我找客棧,如果不是他,我大概早就餓死了。”
“……”蕭雪衣不知道是忍無可忍,還是覺得無話可說,終於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我衝他一笑,伸手在花花耳朵上撓了撓,它得意的甩甩頭,叫了一聲,似乎對自己的舉動也很得意。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去那裏好。花花就自作主張把我帶到京城來了,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這裏有親戚?”我轉過頭又看著蕭雪衣,他無奈的看著我,大約覺得對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