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有想象力了。
弓藍抓住我的胳膊,眼睛懇切的望著我:“你認識她的,一定是這樣?”
處於對她的尊敬,我沒有甩開她的手,隻是凝視著她:“那些都已經與你無關。而且,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很是不明白在資訊這麼落後的時代,消息為什麼能傳遞的這麼快。
不到兩天,我和弓藍之間不愉快的事情,又傳遍了軍營。
“素大夫,雖然我不知道你與弓大夫之間有什麼誤會,不過你們兩人都是好人,肯定中間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有人在你們之間挑撥,告訴我,我去揍她!”
這是第三十五個來當和事佬的。
“素大夫,弓大夫年紀大了,眼光和看法可能與年輕人不一樣,如果你們……”
第三十六個。
“華衣,你和弓……”
弓你個大頭!
我忍無可忍,停下手裏的針,咆哮道;“給我閉嘴!再提一個弓字,就把你們統統紮成篩子!!”
轉過頭,雪衣站在我身後,緊緊抿著嘴,麵色一陣白一陣青。
第 67 章
西遼和大楚開戰已經六天。
大楚的情況不容樂觀,即使什麼也不問我也知道。
在傷兵流水一樣送來的情況下,我的“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終於被我吃下,投入了如火如荼的救人中。
給一個傷兵換好藥,我正吩咐藥童將用過的紗布處理掉,外麵就衝進來一人,見了我忙叫道:“素大夫,快,快——”
我見她都說不出話了,也不多問:“領我去看!”
蹲下來一看,我簡直就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可以承受的傷。從她的右肩到左腰一道最深恐有兩寸深的傷口,連腹中腸子都流了出來,她下意識緊緊用手抓著才沒有掉出來。
因為心肺未受到致命傷,所以現在才還苟延殘喘,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經是一片黯淡無光,卻是那樣堅持的睜得大大。
最嚴重的是,腹部大動脈被切斷,失血太過,她的手腳已經出現抽搐現象。
這個人,死定了。
我一瞬間的遲疑,讓周圍的士兵緊張的快要哭出來:“素大夫,求求你,快救救她,救求求你,她可是救了我們三個人才傷成這樣的!”
“素大夫,求求你,隻要你救活她,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
我將歎息埋在心裏,道;“趕快將她抬進去,用擔架抬!”轉頭吩咐藥童:“準備麻沸散,快!”
這恐怕是我在這個世界裏動的最大最複雜一次手術了。
針灸用來緊急止血的法子最多隻能用二十分鍾,時間一長,停止循環的部分將壞死,終身不可用。可而是分鍾是絕對不夠的。
將手在酒中消毒,我將她腹部的大血管重新續接,但以後能不能正常用,很難說,但現在這已經是沒有其他選擇的時候。腸道也斷了好幾處,細細的修補。
身邊的藥童時不時給我擦汗。
將□的斷掉的肋骨一根根續接,用紗布和棉花將積血吸盡,便開始縫合。最後是傷口的消毒和止血。
我的處理可以說是很粗糙,可是這裏既沒有輸血的工具,也沒有氧氣供應,消毒條件簡陋,連手術的地方都談不上多麼幹淨。內髒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細菌感染也是致命的。
即使這樣,我整個過程也花了半個多時辰,過度的緊張和精神集中,讓我一時有些手腳發軟,但還是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煮‘補血湯’來,另外準備好退燒的藥。”
身邊沒有傳來熟悉的藥童的應答,而是傳來弓藍的聲音,她向一邊的藥童把我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