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頭發。得到自由的羊立刻跑掉了,少女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阿九努起嘴,嗔怪道:“誰讓你來的!一大早跑到別人家門口來唱歌,別說羊要砸你,是我也要砸你!”
少女聽見,立刻喜道:“真的嗎,沒有關係,我很強壯的。隻要你願意,想怎麼砸都可以!”
眾人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裏,鑽進被窩裏繼續睡覺。
實在聽不下去了。
到北越已經三年了。
師姐們和雍和等人進了南州後就遇到早就等在那裏雲澤。其時我已經是昏睡的時候大大大於清醒的時候。擔心我的身體狀況,眾人商議決定,將我轉移到南州附近最大的城市賀蘭修養。這裏離越京並不太遠,又是雲澤的封地,安全有保證。
在二師姐的努力下,一年後我的身體逐漸恢複到正常人的水準,隻是元氣大傷,加上陰寒入體,還是給落下病根,一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全身酸痛。
二師姐問我什麼時候回山上。我沉默了一會後,說暫時還不想回去。二師姐見我意誌堅定,便也不逼我。她留下幾張藥方,卻並不給我或者雍和,而是交給了阿九,叫他督促我吃藥。
阿九紅著臉答應了。
交代了一大堆事情後,大師姐二師姐便回去了。
北越的國土麵積比大楚、西遼都要大上一些,不過隻有在南部一些地方同大楚一樣以耕織為主要生活方式,而中部和北方則是遊牧度日。
在賀蘭住了幾個月後,我忽然很有興趣的想去過過遊牧生活,因此跟雲澤打了招呼,便買了幾十隻小羊和幾匹馬,帶著雍和、阿九、小七柳、熒惑、守心北上加入一個比較大的部落隊伍,與她們一起遷徙遊牧。
同在素園一樣,雍和在部落裏雇傭了幾個手腳勤快的青年人打點我們的日常生活。一年後,在小七柳的“技術指導”下,我們的綿羊隻數擴大一倍,馬也增加到十多匹,讓同部落的人羨慕不已,視小七柳為神童。小七柳嘴上不說,可整天卻是得意的不行。
我們到達北越後的第三個月,北越的金聚樓就發來清書的消息,她離家後去大楚軍營投軍。她知道虞姬與我關係不錯,便投到她的麾下。這三年前起,西遼下小規模的叛亂和動亂並不少,清書隨虞姬四處出戰,很快就小有名氣,一路提升,現在已經是上尉身份了。她上上個月的來信中還提到她打算請段時間假回家看看,雖然幾年前鬧翻,可母親還是不斷打探她的下落,後來知道她到了軍營,還拖人給她送來衣物等各種日常用品,顯然還是很關心她的。
大約又睡了一個多時辰,我被阿九拖出被窩,放在矮桌旁邊,又端來溫熱的羊奶和餑餑放在我麵前,他則坐在我旁邊,盯著我慢慢的將一大碟餑餑和一碗羊奶喝光,然後收拾了碗筷出去。
說起來這羊奶的味道還真是難以適應,我開始每次喝都要捏著鼻子,阿九都喝吐了好幾次。不過這麼長時間後,總算是習慣了。
等我又快靠著阿九做的大抱枕睡著了,他又進來,見我如此,不滿的跺腳叫道;“不要再睡了,給我起來,陪我去找‘大卷子’。”
大卷子是我們養的羊中最大最肥的一隻,阿九很喜歡它,於是給起了一個名字。我忽然想起來,剛剛被我踢飛的那隻羊似乎正是大卷子,不由得暴汗,訕訕道;“過一會,說不定它自己回來了——”
阿九才不聽我狡辯,把我推過身,跪在我身後的蒲團上,開始打理我的頭發。他手上一把胡桃木的小梳子是他上個月從我們部落路過的小市集上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