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朕不是在同你討論老六該不該取夫的事情,而是為什麼這件事情朕實在一點都不知道,而且——她娶的還是常家的兒子。”
我抬眼望了楚風一眼:“寧王殿下的父親就是姓常,如此親上加親,也不算奇怪吧。”
楚風無理可辯,道:“楚悅乃是大楚親王,地位顯赫,她的婚事朕須親自過問,怎麼能隨便找一個男子與她婚配,素華衣,你也未免太過逾矩了吧!”
我心中冷笑,微微行了一禮:“微臣不敢。寧王殿下的婚事是寧王殿下自己定了,微臣哪裏能說的上話?聽說常太君也很支持這樁婚事。況且選的男子也是常家現任家主的嫡子,據成所知,也是端莊敏惠,俊逸不凡,堪配寧王,並不是隨便找來的。”
這次所選男子便是清書原來在家中挑選的“合作夥伴”,常玉揚正夫所出的兒子,清書的四弟。
清書早應允為他找一個好人家,楚悅人才難得,又是親王出身,權勢顯赫卻有沒有帝位的束縛,是可以說再好也沒有過的人選。雖然喜歡尋花問柳,卻是個極有責任心的人,至少到現在她的寧王府中,還沒有一房小侍或者是通房侍子。
這婚事清書與楚悅自然是問過我的意⊥
楚臻被我一摟,驚叫道;“太傅,你怎麼了?“
我把她的身子扶正,粲然一笑:“走,太傅陪你去做一隻又大又漂亮的風箏,然後去安放飛好不好?”
楚臻眼睛一亮,立刻把剛剛不怎麼愉快的對話忘到腦後,目光灼灼的拉著我的手跑起來:“太傅,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就放不了風箏了!”
一個月後,楚悅大婚。
我早就派人送去一副字畫,祝賀新娘新郎幸福美滿,早得貴女。
婚禮當天,我同雍和、守心一起去參加婚宴。出門前,看了看冷清了的門庭,忽然想到若是小七柳在,現在八成也鬧得天翻地覆了。
我歎了一口氣,真是男大不中留。
兩年半前,小七柳忽然跟我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要出去遊學。我好說歹說他現在年紀還小,等成年了再去也不遲,他卻是不肯聽,幹脆留書出走。我隻好派了百花樓的人暗中去跟,卻不想他半個月後就把樓裏的人甩掉。小七柳也曾經跟著守心學過幾分易容的手段,他渾身藏的小玩意和滿腦子的小計謀向來不少,百花樓的情報網竟是很難找到他的蹤跡,隻在半年前又發現他蹤跡一次,後來再次跟丟了就沒找到過了。這兩年間,逢年過節會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送來禮物,雖然沒有落款,但從禮物的包裝和種類來看,定是小七柳寄來或是托人寄來的無疑。
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玩夠了會回來。
我搖搖頭。
已經走到寧王府門口,我隱隱聽到絲竹之聲傳來,向聲音來處張望:整條街都都是飄紅的緞帶紮的裝飾帷幔,來的人,無論是吹喇叭的還是抬嫁妝的,無論是衣服和是轎子都是豔豔的紅,彩紙漫天的飛舞,然後落到地上,又被風卷起來,輕巧的打著旋。
我心微微一緊。
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忽然不想在門外同眾人一起等,便向雍和道:“我站的腿有點麻,先去花園歇會。等回來叫我。”
雍和望了一眼迎親的隊伍,道;“我和你一起進去吧。”
我揮了下手,示意不用,便徑直走了進去。
這一對真正稱的上男貌女才,自然是眾人交口稱讚。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即使隔了好幾個院子,依舊能感受到人聲鼎沸的狀況。
雍和沒有來叫我看拜堂。她一向都能猜到我心裏中所想,我現在確實也不想去看這一場為數不多的人間喜劇。
我承認,我是眼熱了——或者還有些矯情的自傷自憐。如果阿九還在的話——我輕輕自嘲的笑了下,又想:阿九在地下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投胎呢?有沒有投到一戶好人家,有人疼有人寵,不再擔心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酒席散的很晚,吃完了,還有人要去鬧洞房,我瞧了瞧頭頂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