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看模樣三十多歲,個頭不高,骨瘦如柴,頭發很厚,鬢角遮住耳朵。臉也尖尖的,單眼皮,腫眼泡,三角小眼,鼻孔朝天,嘴唇很厚,還有一臉粉刺疤痕,臉上的笑容讓人覺得有幾分猥瑣。一身藏藍色西裝,白襯衫,藍領帶,典型的A國上班族模樣。
佐川的相貌讓顧菲菲感覺很不舒服,邊打量著他,邊皺著眉頭問:“是你向校方報的失蹤?”
“對。宋楠同學已經近兩天沒在學校出現了,打她手機總是關機,她不是本地人,在本地沒有親戚和朋友,也沒交男朋友,所以我覺得她可能出什麼意外了,便向學校做了彙報。是我沒把我的學生照顧好,我應該負責任。”佐川身子前傾,微微做了個鞠躬的動作。當然,這隻是A國人慣有的禮貌姿態而已,並不代表他真的認為該為宋楠的失蹤負責。
“你好像對宋楠特別了解。”韓印饒有意味地盯著佐川說。
“我特別喜歡這名學生!”佐川迎著韓印的目光,表情坦然地說,“她來自偏僻的鄉村,家境非常貧寒,她能夠來學院上學真的是很不容易,因為她要靠打工來維持日常開銷和交學費,即使這樣她也從來沒有曠過一天的課,她很珍惜學習的機會。”
“她每天還要出去打工?”顧菲菲詫異地問。
“對啊,是學校鑒於她的情況特別批準的。她通常都回來得很晚,學院的門衛和宿舍管理員都會給她方便。”佐川說。
“那你知道她打工的地方嗎?”艾小美接著問。
“當然知道,還是我幫她介紹的工作呢!”佐川爽快地說,“我有一位A國同鄉在這裏開了家酒吧,宋楠在他那兒當服務生。噢,對了,酒吧我也問過了,同鄉說她昨晚沒去酒吧上班。”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韓印問。
“前天下午,在學院門口,她騎著單車正要去酒吧上班!”佐川回答得很順,好像對警方所有的問題都做過準備。
“我們需要酒吧的地址。”顧菲菲說。
“我這兒有同鄉的名片,上麵有他的手機號碼和酒吧的地址。”佐川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送到顧菲菲麵前。
“那好,暫時就到這兒吧,有問題我們再找你!”顧菲菲接過名片,與韓印交換了眼神,伸出手與佐川道別。
佐川弓著身子依次與每一個人握過手,做出一副謙卑的姿態問:“恕我冒昧,你們是不是已經有宋楠的消息了?她真的出意外了?”
“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學校的!”顧菲菲用她一貫說話的方式,拒絕回應佐川的問題。
“大概的失蹤時間、性別、年齡、身高都對得上,也許手臂就是這個宋楠的。”走在教師辦公樓走廊裏,杜英雄說。
“我也覺得像。”艾小美望向顧菲菲,“接下來咱們去酒吧嗎?”
“不,分頭行事。”顧菲菲說,“我和小杜去宋楠的宿舍,找找可以鑒定DNA的檢材,酒吧那邊你和韓老師去一趟吧。”
“行,就這樣,車留給你和小杜,我和小美打車去,反正路也不熟。對了,找學院方麵和宋楠的同學聊聊,了解一下佐川的情況。”韓印叮囑說。
“嗯,我心裏有數。”顧菲菲點頭應道。
雲海市,與A國隔海相望,地理位置距A國相當近,因此在這座城市工作和生活的A國人,較國內其他城市要多出不少。眾所周知,A國人在海外特別善於抱團,所以凡是A國人聚集較多的城市,逐漸都會形成一個A國人集中活動的區域,同樣雲海市也有這麼一條街,被命名為友誼街。
圍繞友誼街,有幾座A國獨資和兩國合資興建的商務大廈以及星級酒店,裏麵租用寫字間和住店的客人也以A國人居多。而這些A國人除了工作和住宿,當然還要吃飯、喝酒、娛樂,於是在幾座商廈之間長一百多米的一段馬路兩邊,便被A國餐廳、酒吧和KTV娛樂場所占滿。
宋楠打工的那家酒吧門臉不大,隻有兩扇棕色木門,門楣兩邊各掛著一個A國長條燈籠,上麵分別用A國文字和中文標著酒吧的名頭——橫濱酒吧。
酒吧內要寬敞許多,裝修完全是A國風格,泛黃的圓形吊燈,經典的長條吧台,古香古色的木質桌椅,樸素簡潔、淡雅溫馨,給人以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