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南拖了外套掛在了衣架上:”我不過隨口一說,你何必這麼較真。”

文月垂了垂眸,她白皙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事情還順利嗎?”

“可能要去英國一趟,親自去談談,英國人這幾年越來越拿大,這裏的人又做不了主。”=思=兔=網=

一時也沒有什麼話可說,文月就沉默起來,隻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好像是隔著萬水千山,那個她以為懂得的男人卻此刻臉麵容都看不清楚,模糊又冷漠。

張鳳先同張太太一共生下了三個兒子,但外人大多隻知道有個擅長經濟的張靖南還有個擅長打仗的張浩南,卻不知道還有個常年臥病在床的三少爺張少南。

西式的小洋樓下有一片開闊的花園,密密的種滿了花草,好像是要把所有的美景都留在這裏,這些花草都是張浩南親自找回來種下的,就好像是一種虔誠的儀式,每一種都代表一個祝福一種贖罪。

這往常總是寂靜的屋子,此刻卻竟然充滿了笑聲。

“瞧瞧這個,這是我從外麵買來送給你的,往常要是沒事你也能看看。”這是黎川的聲音

“總是叫你這樣破費,我會不好意思的。”張少南的聲音輕弱又帶著一種卑微的討好,聽的張浩南心裏抽著疼。

“你這人真有意思,是我自己樂意的!”

張少南蒼白的臉上帶著少有紅暈,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你這樣好,我實在不想……”

“你把我當做什麼人呢?!”

黎川的聲音好似很惱怒,可張浩南分明聽出來她的虛偽甚至一些不屑和鄙視。

但張少南聽不到,他隻是激動難過又惶恐,甚至是卑微的:”你別生氣,以後我在也不會這樣說了。”

張浩南在聽不下去,在雨地裏疾馳,大步的行走,他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要在哪裏停下。

“不用了,我自己走著回去吧,現在的景色看起來不錯呢!”

薄薄的雨幕裏,一頭烏發如緞子一般半披著,合身的小襖下麵是一條到膝蓋的百褶裙,外麵罩著一件半舊的大衣,腳上穿著高跟的皮鞋,撐著一把綠色的傘在雨地裏緩緩的走,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怡然自得的樣子。

“喂!”

王嬌一抬頭看見張浩南渾身濕透,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雨地裏,正十分欠揍的看著她。張浩南一向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竟然叫他露出這有些脆弱的一麵。

王嬌嫌棄的打量著他:”難道你是因為打了敗仗,被家裏趕出來了嗎?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要恭喜你的!”

她嘴裏說著討厭的話,卻走到了張浩南跟前,替他撐起了傘,惡狠狠的道:”你難道感覺不到冷嗎?”

雨傘下形成了一個狹小又安寧的世界,那雙清亮的眼裏有探究更多的卻是清淺的光,在這淒清的雨地裏好像是一束溫暖的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逐。

張浩南接過了傘,垂眸看了看王嬌,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看的王嬌一陣的火大,狠狠推了他一把:”你怎麼能這麼討厭!”

張浩南卻忽的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好像遇到了十分開心的事情。

王嬌被笑的莫名其妙,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