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而歂宣隻能無辜的回望,又鬆了撐著上身的手抱著蕭語嫣很是無奈。

蕭語嫣本是責怪歂宣一大早沒事就對下人發了火,可聽歂宣抱著自己歎了一口氣,想是還想膩著不願去麵對外頭的雜事,一下子也沒了火氣,轉過頭就親到歂宣的側臉,手也摟著人哄起這脾氣來了,歂宣想了想也知道自己口氣過了,但懶懶的趴在蕭語嫣身上沒動,靜默間福總管抖著老嗓的聲音又飄了進來:“王爺,宮裏來人了,說是裏王子在宮裏等著敬茶。”

歂宣站在穿衣鏡前任由蕭語嫣伺候穿衣,蕭語嫣嗔了歂宣一眼,剛才還在床第間哼哼不平的說要派兵去滅了耶勒的人,瞬間變的百依百順臉上還掛著溫溫的書生笑,心想自己到底嫁給了什麼樣的人。係了繩帶,又整了衣領扣上腰帶,視線跟著蕭語嫣打轉的人突然從鏡裏看到福總管在桌邊低著頭擺著茶水不敢窺伺的樣子,頓時玩心大起:“福叔,阿裏入贅進來就是朝陽的人,以後可別叫的那麼生分。”

吭啷,歂宣的話讓剛衝了熱水正要蓋上茶蓋的福總管手一顫,茶蓋脫了手,在那不大的蓋口踉蹌了兩下歪歪的倒著,福總管抬著蓮花指偷偷看了歂宣一眼,見她沒生氣又很快的低下頭把蓋子穩穩的蓋好,兩手端起托盤又為難的在原地小小的扭了一會,最後還是豁出去了,很是苦惱的轉頭對著歂宣說:“奴才愚昧,那……該怎麼稱才好?”

福總管一問,原本環著歂宣正在調身後腰帶的蕭語嫣,突然抬頭一看,見歂宣嘟著嘴低著頭看自己也是一臉疑惑,等著她出麵解救,蕭語嫣算是服了這對主仆,這沒個癢的事也討論的有模有樣,索性不管繼續忙活手上的事,窸窸窣窣了一陣這才聽到歂宣清了嗓子道:“容小王……再想想。”

福總管又擦了擦汗識相的退出了兩人世界還體貼的帶上了門,蕭語嫣見用的差不多便讓歂宣轉過身去看看鏡子,歂宣滿意的看著這一身清爽的配色心情又更好了一些,鏡角蕭語嫣似乎是在發呆,對著歂宣的背影張了張口沒有出聲,回神看到鏡裏歂宣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臉上一紅轉身就要去拿自己的便服,卻被歂宣及時抱住:“怎麼想這麼叫我?”

蕭語嫣嘴裏輕輕吐出的那兩個字歂宣再熟悉不過,曾經對歂宣來說那是一個和著悲傷的過去,很多年了歂宣幾乎不曾想起過,隻能說蕭語嫣給了她驚喜,她想聽蕭語嫣這麼喊她。

“會難過嗎?”轉過身回抱身後的人,又抬起手捧著近在眼前有些欣喜的臉,直直的想看進她心裏,不想那人隱藏自己,即使隻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很多年沒聽人這麼喊過了,總覺得從愛妃口裏說出來,有了新的意義……”側著頭完全貼在蕭語嫣有些冰涼的手上,聽著蕭語嫣又喃喃了幾次,手一動收緊兩人間的距離把耳朵湊到蕭語嫣唇邊,試著去引導:“愛妃,小王想聽你這麼喚。”

媗陵。

門外換了香嬤嬤來催了一次,兩人才想起還有喝茶這麼一回事,相看著碰了碰鼻尖這才鬆了手,先整好了歂宣的衣領,蕭語嫣走到衣箱旁拿了鞋子要換,又被歂宣扶回椅上坐著。

“疼嗎?”蹲跪在椅子前麵,心疼的看著蕭語嫣,都下床好一會了,歂宣這才注意到蕭語嫣有些吃力的步伐,揉著愛妃纖細的腰側,小王爺顯的很懊惱。

“不怎麼疼了,夫君……還算溫柔。”看歂宣噘著嘴又皺著眉的樣子,知道她心疼自己,蕭語嫣遲疑了一會,用自己紅透的臉試圖讓歂宣心裏好過一點。

歂宣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經過一夜自家夫人大概已經能把房事當故事看待了,歂宣就這樣愣著愣著,直到蕭語嫣在她麵前晃了晃手,歂宣才回過神,低頭看著蕭語嫣打算換上的高腳鞋撇著嘴不太滿意,把成對的小鞋丟到一邊,讓蕭語嫣等著就跑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上頭的雕刻蕭語嫣很是喜歡,期待的看歂宣蹲在自己麵前開了盒蓋,一雙藍綠為底和歂宣鞋上有著相似繡樣的兩隻小船靜靜的倚在裏頭,一碌骨直接坐在地上,小心的托著蕭語嫣的小腳把鞋套了上去,一吋不差:“不舒服高腳鞋就別穿了,小王想看愛妃穿這雙鞋很久了。”

穿著繡鞋進宮是有些違禮,可歂宣不會在意,蕭語嫣看著歂宣兩眼閃閃滿意的樣子也不再拘泥那些小禮小節,更何況她也喜歡,就更沒什麼能忤了這份心意,俯□在嘴角落下一吻,又伸出手拉著歂宣站起來,門外的兩位嬤嬤總管已經等到海枯石爛了。

宮裏。

歂瑞端著茶杯兩手擺在腿上點著頭打瞌睡,點的用力了就睜開眼看看門口,沒什麼不同又繼續半夢半醒,言茗芯坐在歂瑞邊上儀態佼佼,隻是不時拉直上身實在是端坐了好一段時間有些乏了,歂宣牽著蕭語嫣跨過檻,言茗芯第一時間就對蕭語嫣打量起來,由上而下,最後停在平底的繡花鞋上,一目了然。

咳咳。

歂宣一看言茗芯動了眼珠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拳著手咳了兩聲,想提醒某人適可而止。不得不說兩人剛出門時也嚇了一跳,天色怎麼一下子暗了那麼多,直到王全提起了燈籠,兩人這才明白原來醒來的時候不是剛起天肚白,而是午了昏了又磨蹭了好一會現在已經是晚膳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