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爺好久沒來了,這可想死芙蓉了。”隔壁房,芙蓉黏膩的聲音滑了過來,隨即是男人粗朗的大笑。
“最近外麵不太平,像你們這樣的美人兒上街可要小心阿。”吧唧吧唧的口水聲被芙蓉的嬌嗔打斷,男人絲毫不介意,伸手偷摸了兩下又說起來:“家裏還有閨女的商子最近可是花了不少銀子雇了人丁日夜看守,不看好一不小心捧在手裏的千金就被擄了去,哪,全朝陽最大家賣米的,幾天沒開了,成天等在家裏等著人來要贖金呢。”
“怎麼這麼可怕阿……不過要擄,也都是抓一些千金小姐吧,像我們這樣的女子被捉了去,花媽媽可能眼睛也不眨就把要錢的信給燒了。”芙蓉嘴上哼哼的說著,心裏滴著汗,希望隔壁的花媽媽一時被鬼摀耳了聽不見,和花媽媽同在的歂宣看著那上了年紀卻看不出痕跡的臉蛋上劃出陰冷又了然的笑,嘴角抽了抽不敢說話。
“說起來也奇怪,還沒有人收到索條,聽說大將軍的千金也好幾日沒回家了,本還以為是跟住在城西的那個張秀才私奔了,可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晤~”
聽著聽著正事不再,開始飄忽一些呻聲吟氣,下棋的兩人見怪不怪對隔壁投了一眼又繼續棋局,第一次聽房的小王爺一下子把臉都埋到賬本裏,要不要這麼清晰阿,聽了一會也習慣了提起筆又就著剛才的帳捉起金來,沒多久時間,另一邊房也進了人:“哎呀,大爺好久沒來了,可想死翡翠了。”
隔壁剛落了座,歂宣很快對花媽媽丟去半個白眼,前後兩個姑娘的開場白一樣,你滿香樓要不要這麼沒有新意,被強製收了白眼的人絲毫不在意,落了子,捏起桌上的糕點小咬了一口,原本芙蓉房裏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聲悶響沒多久,還在接客的芙蓉姑娘就從小門裏走了進來對花媽媽和歂宣行了禮,房裏又傳來獨角的春聲劇。
“怎麼幾日沒來瘦了這麼多,哎呀,翡翠心疼……”還來不及去問芙蓉把隔壁的大爺怎麼了,翡翠這廂又楚楚歡騰起來。
“呸,還不都是那邱員外,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雇了我們一群鏢局的兄弟整天守在他千金的院子外,還不給三餐,輪著守了兩天還真有人來綁了邱家小姐,那綁匪身手好,我們追到郭溪邊人就不見了,一個兄弟動作快跟了上去,最後被打的半殘丟在界口。邱家千金找不回來,邱員外不給雇金還一狀往官府告,說是我們兄弟串通把人綁了,去折騰了幾天才出來。”男子罵罵咧咧不停的把口水往姑娘身上噴,翡翠邊倒酒邊擦著自己臉上的髒汙,偏過臉往隔壁瞪著白眼。
男子還在不停的抱怨數落邱員外的吝嗇和刻薄,嗓喉之大卻絲毫不影響到隔隔壁房另一位老兄自娛其樂,又聽了一些瞎話,翡翠走了進來,從芙蓉那裏接過一條新的濕巾,邊擦臉邊嚷著要加薪,看著兩位姑娘隨意丟在桌上的夢春散,歂宣心裏暗暗決定絕對不能讓自家愛妃來逛這皇家第一產業,要是學了這放倒的絕技好日子就不保了。
“看王爺的神情,似乎理出了頭緒?”五子連珠,歡歡贏了一局,滿意的抬起頭,就看到歂宣古怪的表情,臉上帶著更古怪的笑問道。
“啊?嗯,是有想到一處,但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和小王想的一樣。”歂宣愣了愣從胡思當中回過神,對著歡歡笑了笑放下手上的賬本走到桌邊坐下,還沒坐穩外頭就有人敲響了門,得了應,麵目清秀的小僮端了一盤熱餅進來,很快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