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想必，她也不會那麼努力。
隻要是有情感的生物，都逃不過以自己為第一。
但如果不是這樣……如今的蘇諾，也不會那麼努力。
蘇諾將襄垣交給重陽之後也沒多留，拿了司命簿冊，便立刻循著記憶中的歐陽少恭他們可能所經過的地方找去。
先前說過，極北之地處於三界之中，卻是在五行之外。
因而，極北之地與外界的時間也有所差別。
極北一日，外界一月。
這與天界一日，人間一年的道理是一樣的。
等到蘇諾從極北之地出來之後，人間早已過了一月之久。
而今，她直接便前往衡山青玉壇。因為不管時間如何，她知道，最後眾人終歸會集中在衡山青玉壇，去那總是沒錯的。
“姑娘。”剛落地，一名白衫長袍的男子立馬上前攔住了蘇諾。
瞥了那男子一眼，蘇諾心思一轉，也不打算和他們鬧翻，便笑了笑，對那名弟子笑道：“吾乃蘇諾，尋你們……丹芷長老。”
弟子麵色肅穆，對於蘇諾的警戒沒有半分的減少，上下打量了蘇諾半晌，那名弟子猶豫了半晌，剛要開口，待看得蘇諾時，對方早已不見了蹤影。
“咦？！去哪了？！”白衣弟子撓了撓頭，心下立馬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趕忙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腳下生風，口中不住地喃喃道：“不好了不好了，放了一個妖女進來！得趕快去和元勿師兄稟報！”
而蘇諾這邊，則是因為感應到了歐陽少恭的靈力散發，因而不再與那弟子周旋，反是拋下那人自顧自地循著靈氣所在而去，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再次淪落為他人口中的妖女。
實乃，可喜可賀~
青玉壇分為上下兩層，上層皆為永夜，下層皆為白晝。而兩層之間皆有陣法為之到達，因而要到達青玉壇上層並非多難的事。等到蘇諾慢慢循著靈氣的方向靠近時，看見的便是一團黑氣。濃烈的黑氣，包裹在一塊不知名的陸地周圍，四周皆是雷鳴電閃、煙霧繚繞，讓人看了便知這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
蘇諾眯了眯眼，仔細往腦海中扒了扒。
太過久遠的記憶……遠得她，都有些記不起來了。
這是……雷雲之海……歸墟……
身形微微一顫，險些拿不住手中的簿冊。掩唇咳嗽幾聲，再度抬手時，原先的蒼白早已看不出來，被紅潤的麵色所代替。蘇諾瞥了一旁人頭馬身的暗雲奔霄一眼，對方立刻半彎下腰，對著蘇諾行禮。
勾了勾唇，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對方，見暗雲奔霄接住並漸漸隱去身形之後，蘇諾方才再次正眼看著麵前的黑雲。
真正的對決……馬上就要到了。
到底是誰勝……誰負呢？
這還用說嗎。
整理好心思，蘇諾邁步進入蓬萊廢墟。
贏的，隻能是他們。
歸墟之中，四處風聲鶴唳，雷光大作。黑壓壓的烏雲裹著這片滿麵瘡痍的地方，猶如一塊黑布，直讓人透不過氣來。鼓鼓的風聲中，滿地的絨花迎風而擺，時而飛散開來，散落到一旁。或是廢墟中、亦或是……墓碑之上。
“……這些……是……”風晴雪睜大了雙眼，訝然地看著四周。
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四周豎立著一塊塊的墓碑與墳墓。她曾經，到過這裏……與這個相似的地方。那是在雷雲之海，他們那時正在尋找傳說中的仙島祖洲，在海上不小心誤入了那。來到了一處廢墟，並在那個地方，見到了曾經的蓬萊，還有……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