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帆聞言,難為情的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我物理成績是不錯,但是每次考試最好也隻能年級第二,年級第一一直都是穆謹言。按理來說物理課代表非他莫屬的,隻不過他已經是學生會會長了,平時比較忙,所以才讓我來當。你不知道,雖然我倆的名次是挨著的,但是他每次都比我多十好幾分,有時候甚至是好幾十分。所以,我這個物理課代表當得還是挺實名不符的。”
見他挺謙虛的,梅小青對這個人的印象突然間挺不錯的,還是稱讚道:“那你也很厲害了,一般人想穩坐年級第二的寶座,可是削尖了腦袋也擠不上來。你沒必要和穆謹言比,他本來就是非人類,從小看書看得比吃飯還勤,整個一個呆木頭。你跟他可不一樣,平易近人多了。”
孫皓帆聽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實穆謹言不光物理成績好,別的科目也都名列前茅,總成績一直都是校第一名。他就不行了,偏科偏得特別嚴重,隻有物理這一科還算拿得出手,不過還是分分鍾被穆謹言碾壓。本來每次考試成績出來他還是有點兒小鬱悶的,可不知道怎麼,今天聽梅小青這麼一說,心裏特別高興。
看樣子這個梅小青並不像是傳言所說的那樣,因為長得漂亮又會拉小提琴就眼高於頂,至少對他還是挺親切的。
想到這兒,孫皓帆隨口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對自己和穆謹言的差距還是很清楚的。這次的物理競賽,如果不是有他帶領著,光憑我們幾個蝦兵蟹將的水準,肯定上不了台麵。”
說起這個,梅小青也來了興趣。她光看著穆謹言這段時間泡在實驗室裏了,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聽這個孫皓帆提起來,連忙問道:“你們到底在研究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喏”,她隨手從試驗台龐雜的東西裏麵拿出一塊印章大小的木頭塊,放在手裏麵把玩:“竟然還有木頭,是用來幹什麼的啊!”
孫皓帆本來就是個愛說的男孩子,尤其麵對梅小青,話就更多了。見她感興趣,連忙說道:“這是我們研究物體導電情況的實驗對象。”
梅小青悄悄掃了不遠處一直低頭忙碌根本就不在意這邊情況的穆謹言,撇了撇嘴,把那小木塊舉起來,放在眼睛下麵仔細看了看。嘴裏說道:“不對啊,木頭能導電嗎?”她雖然是個文科生,但是也是有點兒物理基礎的。
孫皓帆一聽她困惑的語氣,忍不住笑道:“幹燥情況下是不導電的,現在我們要研究的就是不同濕度下,它的導電情況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還有這個濕度到達什麼程度時,會發生這種變化。”
梅小青一聽就腦袋疼,連忙搖搖頭:“太複雜了,果然不適合我這個文科生。什麼導電不導電的,我隻覺得這塊木頭質地挺好,應該適合雕個什麼東西。”
“哈哈”,孫皓帆高興的笑了兩聲,見她曲著手指要把小木塊放到盒子裏,說道:“那都是我們實驗之後廢棄的物品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拿著玩。我們還有很多呢!”
梅小青重新把那小木塊握進手心,正想回答孫皓帆。就聽一直沒有做聲的穆謹言突然開口,聲音硬邦邦的,比之前跟她說話時還要冷硬:“孫皓帆,你聊夠了沒有?你是來這裏實驗的,還是來這裏開茶話會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實驗,高大的身影靠在實驗台邊,冷著一張臉正盯著她。怒火也很快燒到了她這裏:“你要是不回教室,就把功課拿出來做,不要在這裏和我的組員說話,影響實驗。聽見了嗎?”
孫皓帆見自己被點名了,立刻縮了縮脖子,悄悄朝梅小青吐了吐舌頭,幾步跑到操作台邊。
兩個剛剛聊得正歡的人,就像是兩隻叫的正歡的小鳥,突然間被獵人一槍打過來,驚得心驚肉跳。
穆謹言似乎仍然不滿意,不悅的目光始終落在她頭上,周身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梅小青隻好安靜下來,乖乖從書包裏麵掏出書本來,不再說話也不敢再打擾他們。生怕穆謹言再生氣,把她轟出實驗室。
可她這個人向來是個活潑個性,總這麼安安靜靜坐著,實在是不符合她的風格,沒一會兒就膩味了。
她看了看穆謹言,見他正低著頭拿著個她沒見過的儀器測量著什麼,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更覺得鬱悶了。
想到好不容易翹了課見到了穆謹言,結果他根本就沒時間理睬自己。唯獨說的幾句話,不是攆她走,就是嫌她吵,她整個人都悻悻的,也有點兒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