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青深深的吸了口氣,覺得胸口好像有一團火燒起來了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索性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整個人往上麵一坐:“行,你不說也行。那就在這兒待著吧,等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就放你走。”
孟小碗整個人都快哭了:“梅小姐,你這、這不是為難人嘛。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我跟您說什麼啊!”
梅小青皺眉,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孟小碗,你真的別瞞我了。穆謹言好幾天都沒回家,那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去你們公司,發現裏麵好多警員。我打電話給陸晨風,問是什麼回事,他告訴我隻是例行檢查,不是什麼大事,讓我不用擔心。可是不是例行檢查我能分辨不出來嗎?我又不是小孩子!這段時間我打電話給陳末、艾麗……可是一個人都聯係不到。我真的很擔心穆謹言!”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砸在了麵前的地上:“我知道他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但是,至少別把我邊緣化。至少讓我知道他在做什麼,這樣我才能安心一點。”
孟小碗皺著眉頭在她麵前站了半晌,終於動搖了,整個人收起了之前的笑模樣,顯得非常沉鬱:“梅小姐,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說了,不過,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千萬別告訴穆總是我告訴你的。”
梅小青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抹了把眼睛:“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孟小碗沉沉的呼了一口氣:“我們公司不是正在星海灣建高層公寓樓麼,已經動工半年了,前幾天工地忽然間出了事故,起吊車出了故障,一下子砸死了好幾個人。”
“什麼?”梅小青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
孟小碗抿唇,臉色十分不好看:“當時起吊車正在往樓頂運鋼板,下麵好多工人。纜繩一下子折了,鋼板直接掉下去了……”
梅小青嚇得閉了下眼睛,已經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了。
孟小碗深深的吸了口氣:“本來這件事隻是起事故,除了人員傷亡以外,跟咱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因為這個工程是咱們投資建設的,但是承建單位是別的公司。施工期間出現任何問題,都是承建單位的責任。”
“但是”,他話音一轉:“壞就壞在承建單位的負責人忽然間跑了。出了事故以後,忽然間就不見了。現在穆總派人去查,查到的是那個人已經過了海關,出了國。”
梅小青的心髒好像有人在敲鼓一樣,嘭嘭嘭,跳起來沒完沒了。她強迫自己鎮定起來,因為出了這種事,穆謹言他們肯定比自己還焦慮。
她忍不住問道:“那承建單位的其他負責人呢?”
孟小碗搖搖頭:“那些人說當初和咱們瀚臣簽合同的時候,公司是一體的。但是開始動工以後,他們公司內部就自行解體了。那個逃跑的負責人隻是用原來的公司名稱施工,實際上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他想起來就頭疼,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現在,那些過世工人的家屬天天鬧著要理賠,本來不應該是咱們的事,卻因為那個負責人逃跑不得不負責這個爛攤子。更可氣的是,那個人拖欠了工地工人幾個億的工程款,就這麼跑了,現在那些人都找咱們要錢。耽誤了工程進度不說,整天被這些事鬧得簡直焦頭爛額。”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這個錢要是咱們來拿,瀚臣就白白損失了一大筆,吃了啞巴虧。可是要是不拿,工程進行不下去,那些人整天來鬧。穆總和陳總這幾天忙著處理這些事,好幾天都沒睡覺了。他怕你擔心,才不告訴你的。”
梅小青聽得心髒都跟著揪緊了:“那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啊?想出解決方法了沒有?”
孟小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具體的事都是穆總和陳總兩個人在商量,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打算怎麼解決。不過我覺得怎麼也要盡快想出一個辦法來,這些天工地的人越鬧越厲害,媒體和很大一部分人已經聽到風聲了。穆總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穩住那些記者,沒有對這件事進行報道,但是誰知道明天會有什麼變化呢?”
他歎了口氣:“要是能早點兒抓到那個承建公司的負責人就好了,但是他早就逃到了國外。不知道去了哪裏不說,就算是找到了人,要帶回來也要經過很多複雜的手續,咱們這邊情況這麼危急,根本就等不起。”
梅小青越聽越上火,越聽越著急,整個人再也待不住了。她連忙催促孟小碗:“行了,先別說了,穆謹言和陳末現在哪兒呢?我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