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歎道:“當年我和劍鳴一路逃竄,到了一個饑荒的村子,當時那裏已經是人吃人了,我們二人本就餓了,又想起燕括殺我們全家,所以心一橫,就把皇子烹吃了。”
沈策第一次聽到吃人這種事,還是從自己父親口中說出,不自覺地退後兩步,感到一股寒意,沈威察覺到他的情緒,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滿是歉疚。
狂生先是驚異,而後大笑道:“陸將軍,何必呢?要編如此荒謬的謊話?”
沈威正色道:“我沒有半句虛言!”
狂生冷笑了幾下,道:“我現在拿不準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他還是得死!”
狂生陡然衝了過來,瞬間就到了麵前,挾帶的勁風讓沈策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沈威重傷之下來不及抵禦,隻得將身子一偏,狂生的長劍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左肩。
沈威急急後退,狂生卻緊抓劍柄,依舊用力刺入,最後將他釘在了牆上,沈策不禁大急,起身後立刻跑了過來,力量彙聚右拳,打在了狂生的後心窩上,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狂生悶哼一聲,劍靈卻立即反震,沈策隻覺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向後摔出。
狂生回頭瞪了他一眼,忽然右臂被沈威抓住,心中一驚,急忙用力擰轉長劍,沈威雖疼的大叫,卻還是死抓不放,同時向前跨了一步,肩膀直頂到了劍柄上,左臂隨即攀上狂生臂膀,緊緊鎖住,左手也抓住了他的衣服,長劍朝其小腹刺來。
狂生大驚失色,沈威這是擺明了以命換命,自己的右臂又被他鎖住,如若這一擊成功,對手有一半機會活命,自己卻必死無疑,電光火石之間,狂生心念急轉。
長劍距離小腹寸餘之時,狂生本能地一歪,同時擰轉長劍,沈威的左肩已被貫穿,這時劇痛之下,左手自然鬆了,狂生身體也自如了一些,堪堪避過長劍,肚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狂生趁沈威劇痛之時,劈手奪過他的長劍,怒道:“這是你自找的!”
沈威眼看他將劍刺了過來,隻能用手去抓,狂生向上一挑,沈威慘叫一聲,除大拇指外,四指被齊根切斷,狂生重將劍刺去,沈威終於無從閃躲,胸口被其刺穿。
沈策早已被震得全身酸麻,無力起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慘死,淚水也湧了出來,大叫道:“爹!”
狂生癲狂般罵著沈威,雙手用力擰著長劍,沈策見父親死了還被如此折磨,怒氣更盛,拚盡全身力氣打出一拳,之前的拳氣又再次噴出,狂生注意力全放在沈威身上,根本沒察覺到,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身體踉蹌幾步。
沈策罵道:“有本事把老子也殺了,你個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狂生啐了一口,走到他的麵前,一腳將他踢了個翻身,在他背部亂踹,他隻覺意識模糊,耳邊傳來叫罵。狂生氣撒的差不多時,發現沈策已經奄奄一息,便停住了腳,一番驚心動魄的打鬥結束,口裏隻覺幹燥,抬頭朝四周一看,發現了牆邊的酒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