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又打退了敵軍三波攻勢才得休息,之後一連數天,燕軍不斷攻城,都城已破損不堪,星雲派弟子也死傷大半,到了第十天時,城中隻剩最後一波百姓沒有撤走,士兵奮力死戰,力圖拖到晚上。
中午時分,敵軍攻上城牆,鄭軍已所剩無幾,就連鄭王也拔劍加入戰鬥,敵方士兵不斷登上城樓,星雲派弟子死的死,傷的傷。沈策有心保命,不主動與人交戰。
“休然!”
他循聲一望,見遊九天正被三個士兵圍著,身上傷口血流不止,眼看就要被殺,他二人同住三年,感情要好,怎能坐視不管,急忙衝了過去,可遊九天長期戰鬥,體力已不支,加上受傷嚴重,沈策還沒到跟前,就被敵兵一劍由小腹貫穿。
那人一腳將他踢開,正好倒在沈策麵前,雙眼圓睜,一動不動,沈策驀的呆住,那三人已朝他刺來,近在咫尺時,他怒吼一聲,運氣於劍,猛地揮出,三人佩劍齊齊折斷。
沈策跨前一步,左掌拍在一人身上,那人登時口吐鮮血,朝後摔去,另兩人似乎有些怕了,他左手又猛地一舉,虛拍而下,一道青色大鍾竟憑空出現,將二人罩住。
兩人左撞右突,都不能得脫,他陰沉著臉,右手用力在大鍾上一拍,他們慘叫一聲,七竅流血,手臂緩慢抬起,像是想捂住耳朵,可舉到半空便垂下。
沈策撤去青鍾,根本不看他們,這一招他練了兩年,威力再也清楚不過,他轉身走到遊九天身邊,伸手去探鼻息,發現死去多時,心中比之前還要痛苦萬分,眼淚不知不覺便流了下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星雲派弟子已橫屍眾多,就連曹文釗也不知何時戰死,手臂顫抖著幫遊九天合上眼後,抽身衝到蕭逸身旁,途中連殺幾人,大聲道:“師父,撤吧!”
“不……”
“大王,大王!”
士兵們突然哀嚎起來,原來鄭王也已被殺,他們憤怒交加,拒不投降,繼續惡戰,沈策道:“師父,我們做的夠多的了,走吧,否則星雲派全軍覆沒!”
蕭逸出掌拍死攻過來的一人,看了看周圍,長歎道:“罷,叫上其他人,我們撤往清虛宗!”
二人在城牆上仗劍開路,救出被包圍的曲雙音,再去找其他弟子時發現星雲派僅剩他們三人,蕭逸將兩人挾在腋下,從城樓從內部縱身一躍,曲雙音嚇得大叫,以為師父要帶著他們一起死,沈策也膽戰心驚。
奇怪的是,他們身子並沒有下落,而是朝南飛行,高度也逐漸提升,沈策這才記起蕭逸說清虛功僅存的三術中就有禦空術,要達第五重太虛境才可領悟,閑聊時他曾透露過自己是神虛境,自然能施展此術。
沈策與曲雙音一直朝下看著,隻覺新奇,大約半個時辰後,蕭逸帶著他們開始朝下飛去,不過最終沒有停在道陵山上,而是落到了山門前,沈策起先還奇怪,看了曲雙音一眼後,已然明了。
一年前他在清虛宗經曆的事還記憶猶新,雖不清楚師父與它的瓜葛,卻表明師父在這裏名聲並不好,離開多年後突然回來,又是因為逃命,直接落在山上難免顯得不敬。
守山弟子看到他們後,顯得異常驚奇,向蕭逸施禮後禦劍前去通報,三人先是在山腰的客房休息了一段時間,而後進來一人,沈策對他有些印象,記得是陸靈的師父。
蕭逸起身施禮道:“封師兄,別來無恙。”說完又向沈策與曲雙音介紹道:“這是你們的封飛雨師伯,快快行禮。”
他們對此人印象不是很好,心裏老大不願,但寄人籬下,不得不做,隻得簡單施禮,叫了聲師伯,封飛雨像是在用鼻孔看人,冷哼一聲,麵帶嘲諷道:“師弟,一走那麼多年,今日怎地回來了?”
蕭逸道:“此事我需向宗主稟告。”
封飛雨麵色冷峻道:“跟我來吧。”
四人不再借用禦空術,而是徒步上山,路程很長,蕭逸路上給徒弟介紹清虛宗,聊以解悶。
沈策第一次來道陵山時就覺此山巍峨壯麗,聽師父講解才知共有大小三十六峰,分別以道教三十六天命名,徒眾主要居住在四座山峰上。洞神部位於大赤峰,洞玄部位於餘禹峰,洞真部位於清微峰,除三部首座外,宗主及宗內重要人士居住在主峰大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