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客棧又住了幾日,蘇晴柔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已經可以自己走路,沈策打算先安置好她,再返回清虛宗,便問道:“夫人,你的娘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蘇晴柔道:“我是家中獨女,父母都在兩年前過世,家中也沒有什麼親人。”
沈策盤算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就隨我回道陵山吧,你是趙掌門的夫人,宗內自會好好待你。”
“隻好這樣了,隻是還要麻煩沈少俠。”蘇晴柔道。
沈策笑道:“哪裏來的麻煩,我本就要回清虛宗,咱們正好順路。”
次日,二人離開客棧,徒步趕往道陵山,因蘇晴柔走得太慢,七日後他們才到了道陵山附近,沈策看著山峰道:“快到了。”
“嗯。”
沈策道:“清虛宗教條比較嚴格,不似玉清派,夫人可能還需要時間適應。”
蘇晴柔問道:“你說……我相公還活著嗎?”
沈策歎道:“夫人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而且說實話,這一路走來聽到的傳言,也使我不得不信,或許今後道陵山就是夫人的唯一容身之所了,也或許夫人可以改嫁,畢竟……”
他不再說下去,蘇晴柔也知他意思,自己年不滿三十,早早亡夫,孤身一人在道陵山過完此生,實在太難。
沈策看了她一眼,蘇晴柔也隻好看向他,二人四目相對,慌忙避開,繼續前行,半個時辰後,到了山下涼亭,他領著蘇晴柔進去坐下,道:“上了山後,必要去大赤峰峰頂神霄宮,麵見四輔長老,路程較遠,夫人先休息一下。”
他離開涼亭,在附近樹林摘了些野果,帶回來給蘇晴柔充饑,二人一言不發,隻是坐著,蘇晴柔出神地看著他,回想與他初次見麵的情景,以及他為自己做的種種。
自己與相公趙無塵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他總說大丈夫事業為重,要使玉清派超越太清派,甚至接近清虛宗的實力。這些年來忙於派內事務,一直冷落了她,就連自己偶感風寒,也未曾親自喂過湯藥,忙的時候都不回屋,直接叫弟子把藥送來。
而沈策呢,她離開玉清派後,這個男人為她做的一切她都記在心裏,身上沒錢時他寧願去賣藝,也要讓她住上房,卻從未抱怨過,甚至瞞著她,自己昏迷時,也是他一直守在床前。
魔教圍困玉清派時,相公雖然也說過鼓勵的話,但是之後卻給了她一柄匕首,要她在絕境之時自盡,免遭敵人羞辱,沈策卻不遺餘力地救他,不論在多難時都未曾放棄。
她想到此處,不禁苦笑,沈策突然站起,朝前方大喊道:爺爺?”
蘇晴柔轉頭看去,見一人剛剛從山門走出,麵帶喜色,正朝涼亭走來,她聯想沈策方才的稱呼,問道:“他是烏龍師父?”
沈策點點頭,烏龍走到涼亭坐下後,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沈策由喜轉悲,沉默了一會道:“爺爺,對不起,我……我沒能完成約定,玉清派……亡了。”
烏龍道:“此事早就知道了,也怪不得你,五毒教攻勢太過猛烈,而且變數太多,憑你一人難以完成,也是我們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