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肖國遠少,無可救藥的一直都是她。

瞿菲菲一直在想,如果肖國遠不和她置氣,說好周五過來陪她就過來陪她的話,她也不至於終日想著和他較勁。越是較下去越是認真,到最後幾乎連聯係都狠心切斷。不但沒人在身邊提醒著她,反而有人每天在心裏折磨著她,這樣的狀態下也難怪她連自己的例假遲遲未來也沒發現。直到那刺痛她眼睛的大灘血跡,她才如夢初醒!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

其實讓瞿菲菲原諒肖國遠並不難,她想得通。他們兩之間誰對誰錯,輕易分不清楚,誰也怪不了誰。

可是,孩子呢?孩子是無辜的,錯的是他們兩人。他們同樣不負責任,同樣任性妄為,同樣幼稚可笑!所以,更多的是因為孩子吧,他們都不應該好過。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瞿菲菲的心裏就陣陣酸楚,她真的太不稱職了。不稱職的媽媽,還好沒當成。

站得久了,覺得越來越涼,瞿菲菲轉身進房。剛側過身子就看到樓下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竟然還是來了!

是低估了你還是高估了自己?肖國遠,我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你了?驕傲如你,究竟是在做著怎樣的妥協?

瞿菲菲抱緊自己的雙臂,認真地看著他。可是今晚,他根本沒有往上看一眼。他帶了一大堆啤酒過來,一罐接一罐,不停不息。灌酒買醉的人,瞿菲菲也見過不少。明明此時形單影隻街頭買醉的他該是狼狽頹廢的,可是肖國遠就是肖國遠,舉手投足間依舊是瀟灑坦然的不羈氣質。與其說是他有心買醉,倒不如說他是在向某些事情告別。

告別?這個詞讓瞿菲菲一驚,難道他這是真的打算放棄了?

他的酒已經悉數喝完,可是他卻仍然沒有絲毫醉意。從長石凳到垃圾桶,他走得穩穩當當,空空如也的易拉罐一個都沒有落下,全都進了回收箱。

瞿菲菲看得出他是打算走了,也許,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頭。

她返回裏間,打開梳妝櫃的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這份兩人都已經簽字卻又最終被她偷偷壓下的協議書被她死死地拽在手中。

考慮不過短短幾十秒,以她能到達的最快速度衝下了樓。然而,剛剛他坐過的石凳旁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瞿菲菲沿著路邊向前跑,四處張望,那樣忐忑不安。他的名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還好跑到拐彎處時看到了他,隔著一條馬路,終於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愣在原地,卻不敢回頭。他不確定這聲音是不是真的,不確定這聲音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那麼真切那麼相似,可是如果萬一回過頭去卻發現並不是她的話,他還能不能承受這樣碎心的失望?

“肖國遠!”正當他抬腳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她又大聲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回他聽清楚了,是她的聲音,真的是的。

可是,她為什麼還要找自己?難道說是想親口告訴自己她找到了新的幸福?而且這幸福比之前多過很多倍?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她永遠不要告訴他,他永遠也不會想知道。

“肖國遠!你再不回頭,就真的沒機會了!”瞿菲菲在後麵急得跺腳,偏偏這該死的紅燈就是不閃。隔著零星的幾輛車,她吼得聲嘶力竭,可惜這木頭人今天真是木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肖國遠自然不知道她所說的機會究竟是什麼機會,回頭需要很大的勇氣。一旦鼓足了勇氣卻仍然要接受讓人無法接受的結果,這樣的打擊將會是雙重的。

可是她是瞿菲菲,再多的打擊,他想應該也是無所謂的。因為是她,都要忍受。誰讓自己真的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愛到不行,愛到失去理智,愛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