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二伯混蛋,實在是任倩她娘風評不好,他們那一片兒排得上號的男人都和她有一腿,都是玩兒玩兒而已,誰也沒想過要負責。

二伯對她也大方,給不了愛就給錢,在合理的範圍內滿足她所有要求,但也明說了,就是玩兒玩兒,多的別想。

二伯保護措施一直做得很好,主要是覺得刮孩子這事不大好,尤其是對女孩子,聽說傷身又減壽,再說倆人在一起本來就是圖個好玩兒,要是弄出人命來,不管是刮是生都不好玩兒。

可我那二伯母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趁二伯不注意用針在套子上紮了個小洞,然後,她就懷上了我堂姐任倩。

一開始二伯的意思是這孩子不能要,不是愛情的結晶,生下來沒意思,可二伯母死活要生,聽我媽描述,那哭天搶地的架勢,真是要死要活的,把我爸都給驚著了。

幾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任倩她娘死活要我二伯娶他,我二伯死活不幹。

其實倆人處了差不多有小一年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但這感情是萬萬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的,再說這孩子是遭人算計得來的,我二伯心頭憋著一股怨氣,覺得自己跟個王八似的,由著人算計著玩兒,這麼一來就更不可能娶她了。

任倩她娘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事情都快鬧到老爺子那兒去了,我二伯被她弄得顏麵掃地,火氣騰騰騰地往上冒,想著這惡人怎麼著也得做,就打算押著她去把這事給辦了。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我二伯在去找她的路上被人給捅了,精鋼製成的匕首,摩得鋒利無比,一刀直插入心髒,一刀紮肺葉子上,一點兒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這事當時震驚了整個M市,任老爺子的寶貝兒子被人給捅了,就死在大街上,那血跟噴泉似的,樹上的葉子都被染紅了。

凶手捅完二伯就把刀拔了出來,也不洗洗,將就著拿來抹了脖子,就死在我二伯邊上。

行凶原因很輕易就查出來了,都是我爸惹的禍。

簡單點來說就是我爸收拾了一不大不小的混混,那混混原本有馬子有小弟,上邊還有個大哥罩著。被我爸收拾後顏麵掃地,馬子跑了小弟散了,連大哥也不罩他了。

偏偏那混混還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小時候受了不少白眼欺淩,好不容易混到如今,突然我爸給他一頓揍,什麼都沒了,那人想呀想呀,怎麼也想不通,揣著把在地攤上買來的精鋼匕首打算和我爸同歸於盡。

我爸和我二伯身量差不多,長的也有幾分相像,那混子那天剛好在街上閑晃,剛好就見到了我那倒黴催的二伯,那混子一見我二伯就熱血上湧,也不及細細分辨就給我二伯來了那麼一下,臨死之前還帶著大仇得報的喜悅。

這下任倩她娘突然就母憑女貴了,主要是我二伯死得太早,任倩是他唯一的血脈,爺爺奶奶傳統,我爸又對二伯的死心懷愧疚,都想著無論如何得把我二伯唯一的血脈保留下來。

然後任倩她娘就開始作天作地了,要我家給她多少多少錢,給她房子,給她爸媽解決工作問題,給她某個親戚解決工作問題,還要專門請個老婆子伺候她,一點違逆不得,簡直是當祖宗在供著。後來更過分了,請的老婆子不要了,非說笨手笨腳的伺候不好她,要我媽去照顧她。

這我媽能答應?任倩她娘就成天對著自己肚子又拍又打,哭鬧個沒休。我媽都被她氣懵了,她是真沒想到有人能不要臉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