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想起來,其實江枯是喜歡我娘子羅衫的,這一次,江枯出現,其實是為了羅衫!
我的心裏頓時感覺不是滋味。
“娘子,江枯,他,他是來救你的。”我說道。
羅衫忽然抬頭看著我,眼神複雜。
“我羨慕他。”我跟她對視,嗓子有些發澀,可還是繼續說道。
羅衫清澈的眸子裏,這會兒,隱約有淚光閃動。
“傻瓜,你吃醋了?”羅衫忽然捧住我的臉問道。
我搖頭:“娘子,我沒吃醋,隻是,我不知道為何,心裏感覺不舒服。
我其實一直都把江枯當成兄弟,先前,我不知道他也喜歡你,可現在情況擺明了,我反倒是不知道以後咱們三人將怎麼麵對了。”
羅衫一聽我這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我的眼睛說:“不要亂想了,雖然江枯喜歡我,可我愛的人是你。”
“可他對你,是真的很好。”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來,江枯是那種不善於表達的人,但是,往往就是這樣的人,一旦愛了,便尤為深沉。
目前來說,我實力平庸,跟江枯根本沒法比,就像剛才江枯說的那樣,我保護不了羅衫,保護不了我在乎的人。
倒是隻有江枯,才能給羅衫安全感。
羅衫聽到我這話,秀眉皺起來說:“相公,不管他對我多好,我們奉天成婚,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不會分開,
至於江枯,我不知道怎麼麵對,我怕他,更害怕遇到他,但即便遇到了,我還是不會改變對你的心。”
她這話,讓我鼻子裏頓時一酸。我一下抱住她,深吸一口氣,心裏也酸酸的。
“陳天佑,羅衫,你們難道把我當成空氣了?”靳雨晴忽然說道。
我扭頭,發現靳雨晴站在那裏,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我和羅衫相視一笑,急忙對靳雨晴說道:“對不起。”
靳雨晴立刻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目光看向遠處。
很快,在遊屍的幫助下,我們乘著烏篷船,重新來到了岸邊。
一旦上岸,我們不敢猶豫,生怕再生事端,趕緊過了陰林,然後準備通過陰之道離開。
可就在我們經過那個叫做蒂山的假山時,後背長著龜殼的怪人,竟然一下出現了。
他神色怪異,衝到我們跟前就說:“你們離開這裏後,千萬不要去找風婆婆,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知道嗎!”說著,他塞給我一張紙條。
我一愣,不知道龜老頭幹嘛這麼說,可我剛要問他,他竟然一頭紮進了那座假山裏。
我感覺古怪的很,羅衫卻苦笑一聲,說道:“好了,不要想太多,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再說。”
我點頭,然後就帶著羅衫和靳雨晴離開了這邊。
從陰之道離開,我們還是坐的風婆婆的冥紙車,看來這車,是風婆婆故意留給我們的。
可我們出來後,來到風婆婆的紮紙店,卻驚訝的發現,這裏早就已經搬空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前麵的情趣用品小門臉,也搬空了,隻剩下空蕩蕩的屋子。
“這是怎麼回事,風婆婆呢?”我皺眉,忍不住嘀咕一聲。
靳雨晴也感覺意外,說道:“是啊,風婆婆怎麼離開了,她不會連家都不要了吧?”
羅衫忽然皺眉,說道:“相公,快點看一下那個人給你的紙條。”
我嗯了聲,拿出紙條,展開一看,上麵竟然是一行字:帶羅衫快跑!
署名:江枯。
這一行字,是用血寫的!
我心裏猛地咯噔一顫。
“是江枯讓鬼老頭給我們的紙條!”我急忙說道。
羅衫仔細一看,一下抓住我胳膊,喊道:“快,快點離開這裏!”
我趕緊點頭,準備和羅衫以及靳雨晴離開。
可是,我們剛衝到店門口,忽然,就有一群身穿紅色衣衫的人堵在了那裏。
緊接著,我就看到,遠處,兩個穿著壽衣的老頭,像是喝醉酒了的公雞一樣,一手打著大紅紅燈籠,一手甩著寬鬆的壽衣衣袖,然後一搖一晃的走了過來。
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四個魁偉大漢,抬著一頂大紅花轎,很快就停在了門口。
“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我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抽出來腰間的阿鼻刀,哼了一聲問道。
堵在門口,身穿紅色衣衫的女人,立馬站立兩側,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們。
那兩個身穿壽衣,打著紅燈籠的老頭,則是嘿嘿一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是來接羅衫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