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墓碑上的伯禽兩字,真的是驚訝到了。
說真的,伯禽這個名字,從出現後,就一直困擾著我。
第一次出現,是當初我和平陽在紅花門分部時,我做夢,平陽說我在夢中提到這個名字,還說,我讓平陽嫁給伯禽。
第二次出現,則是在鬼頭山下的東師古村內,那個時候,江枯給我的信中,也提到了伯禽這個名字。
本來我都快要淡忘了,沒想到,竟然又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還出現在了墓碑上!
我急忙扭頭,對血月問道:“這是伯禽的墓穴?伯禽到底是誰?”
血月眸光冰冷,那張臉,像是黑鐵一般陰沉。
可他臉上堆積的神情,給我一種感覺:他好像有些失望和無奈。
平陽這時也已經看到了墓碑上的伯禽兩字,頓時不淡定了,急忙拽了我胳膊一下,指著說:“天佑哥,伯禽,不就是上次你做夢的時候喊的名字嗎,還有,大師兄給你的信!信!信裏也有啊!”
她激動的都快要說不出話來。
我對平陽點了點頭,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不要太緊張,旋即,我繼續盯著血月。
血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皺了下粗黑濃密的眉毛,說道:“這裏當然是伯禽之墓。不過,伯禽到底是誰,這個答案得你自己去找。”
說完,他不再說什麼,直接走在了前麵。
我內心極度的好奇,簡直快要瘋掉了。
平陽抓住我胳膊,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
靳雨晴秀眉微皺,湊近我說道:“天佑,你和平陽都別緊張,既然來到了伯禽之墓,咱們就跟著血月走下去,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麼名堂。”
張三歲也急忙說道:“是啊姐夫,既然來了,就跟著血月去看看,血月這人雖然怪異無比,但他好像不會害我們,別緊張。”
我苦笑,沒說話,心裏卻猜測起來伯禽到底跟我什麼關係。
因為,當初在鬼頭山下的時候,我先後收到的那兩封信裏,一個說我是伯禽,一個又說我不是伯禽,這整的我快要精神分裂了。
當然,我也沒猶豫,點了點頭,直接就帶著平陽和張三歲他們快速朝血月跟了上去。
這會兒,周圍的霧氣似乎更加濃鬱了,空氣裏甜絲絲的血腥味開始有些嗆人,我下意識的朝天上看,發現,頂端也霧蒙蒙的,但我有一種被籠罩住的直覺。
這直覺,就好像真是血月說的那樣,我們已經是在墓中。
可是,我又納悶,要是在墓中的話,這伯禽的墓碑怎麼會在外麵呢,按照常理來說,一般墓穴的墓碑,都會在墳墓之外豎著。
難道說,這是墓中墓?
我正想著,平陽緊張地拽了我一下,朝前麵指了指。
我一看,前麵的血月已經停了下來,而在血月的正前方,有一間小屋。
說是小屋,其實看上去,就跟農村那種用來祈雨的小廟一樣,不過,這廟裏亮著燈,門口還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
這燈籠,乍一看,就跟農村家裏死了人後,掛著的那種白燈籠似地,而且,廟門口頂端,還有一塊黑底白字的匾額,匾額上有三個滲人的白字:小鬼府。
我們急忙停下來,盯著血月,心裏直打鼓,莫名感覺有些詭異,心裏還琢磨,小鬼府,這不是伯禽墓嗎,怎麼像是到了地獄一樣。
血月這時站在廟門口,喊道:“婆婆,油燈枯盡沒?我已經把人帶來了。”
他這話一說,我愣了下,有點不明白他話的意思,難道這小廟裏麵還有人?
很快,廟裏就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我們下意識屏住氣息,盯著門口看,過了足足三分鍾,廟門口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不過,這身影一出現,登時嚇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身影,不到一米高,是個沒穿衣服的老女人!
她手裏拄著拐杖,可是,她頭發全部都掉光了,光禿禿的,雪白的頭皮,十分滲人,就連兩腿根部的比毛都沒了。
而且,她皮膚鬆垮的讓人惡心,因為沒穿衣服,我看的很清楚,她身上的皮,竟然都耷拉到地上了,就好像是穿著一張寬鬆的人皮衣似地,灘在地上。
甚至,就連她拄著拐杖的手腕下,都耷拉下來一塊人皮。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一個人,原本一米八的個頭,硬生生被擠壓,骨頭碎了,肉爛成水了,但是皮卻耷拉著。
尤其是臉,更嚇人,就好像是融化快要掉下來似地,眼皮都睜不開。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像是被有毒的毛毛蟲蜇了似地,麻酥酥的疼。
平陽和靳雨晴,以及顧一涵三個女孩子,在看到那老女人時,嚇得趕緊躲到我身後。
張三歲似乎也被嚇到了,跟我緊緊挨著站立,不過他喜歡顧一涵,所以,急忙將顧一涵的眼睛蒙上了。
“好。”
那老女人站在門口足足一分鍾後,忽然發出來一道極為沙啞的聲音。
這沙啞的聲音,再次讓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