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後退一步,急忙對跪著的血月說道:“不,我不是伯禽,你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可血月卻抬頭看著我,那冰冷的眸子裏,竟流出來一股子哀傷。
他說道:“如果你不是伯禽,那這具屍體,怎麼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搖頭,大聲說道:“我不知道!血月我告訴你,當初在我們村深坑的菩提神樹下,也有一口棺材,棺材裏的屍體,也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可我不是伯禽,我也不是那個人!我是我自己!”
這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十分的抗拒。
可血月卻苦笑了起來,他說道:“如果你不是伯禽,那就用你的血來驗證一下吧。”
“怎麼驗證?”我急忙問道。
血月說道:“將你的血,滴在屍體上。”
我一愣,下意識扭頭再看那具屍體,心裏有種發毛的感覺。
我已經不止一次麵對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或者屍體了。
可是此刻,那具屍體,坐在水晶棺材裏,以一個極為詭異又誇張的姿勢扭頭,麵無表情,睜著眼,真的十分嚇人。
“好,血月,你先起來!”我雖然害怕,可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嚐試一下。
畢竟,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伯禽。
血月聽到我這話,眸子中的哀傷消失,恢複了以往的冰冷,站起來。
我直接咬破手指,朝屍體那邊走。
“天佑哥。”
忽然,平陽在這時候喊了我一聲。
我扭頭,發現她一臉的擔憂。
我對她笑了笑,說道:“傻丫頭,不會有事的。”說著,我繼續走,我知道,平陽是擔心我。
可我剛走了兩步,平陽又喊了我一聲,說道:“天佑哥,我怕。”
我再次扭頭,問道:“你怕什麼?”
平陽說道:“不知道,就是怕,心裏很不舒服。”
我一愣,看著她,她俏麗的小臉蛋,已經煞白,而且,我還發現,她都開始顫抖了,那一雙靈動的眸子裏,也滿是焦慮。
血月卻在這時,冰冷的眸子裏,凝聚起來駭人的殺氣,忽然對平陽冷哼一聲,說道:“若是怕了,請你以後離著伯禽遠一點!”
平陽被這句話,嚇得一個哆嗦,瞅了瞅血月,然後愣在那裏。
我也愣了一下,忍不住皺眉,不知道血月為什麼忽然對平陽這麼凶。
可我還是對平陽說道:“小師妹,沒事,我死不了,你放心,我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伯禽後,就帶著你們離開這裏。”
平陽沒再說話,但是,她的情緒一下變得有些壓抑和哀傷起來,低下頭去。
我看著平陽的樣子,不知道為何,莫名的心裏很難過。
不過我沒多想,深吸一口氣,直接就來到了水晶棺前。
我盯著屍體看,說真的,一模一樣,比著孿生兄弟都要像!
我沒有猶豫,直接將手指上的血,摁在了屍體的額頭上。
沙!
沒想到,就在鮮血摁在他額頭上的瞬間,鮮血立馬被他的皮膚給吸收了進去。
好像海麵吸水。
緊接著,我就看到他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裏,透著一絲活氣。
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後退。
而他卻直接從水晶棺材裏站起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懸浮起來,然後落在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平陽走了過去。
平陽原本低著頭的,感覺到屍體靠近,急忙抬頭,靈動的眸子裏滿是驚愕。
她嚇得後退一步,可是,那屍體的臉上,卻露出來一個極為溫柔的笑意,雙手直接捧住了平陽的臉頰。
“傻丫頭,你終於又來看我了。”說完這話,他輕輕低下頭,在平陽的紅唇上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下。
“啊!你走開!”平陽立馬嚇得大叫一聲,朝伯禽的身上推了一把。
她這麼一推,伯禽的屍體,立馬倒飛懸浮起來,可他目光一直看著平陽,臉上,堆滿溫柔的笑意,原本無神的眸子裏,也充滿了寵溺心疼的柔情。
“你要幹什麼!”我卻有些生氣,急忙喊了一聲。
盡管這人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可他畢竟是一具古怪的屍體,而平陽是我的小師妹,我不允許他這樣侵犯平陽。
我這話一吼,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我。
他的目光越來越深邃,瞳孔很黑,在頃刻間,好似一個旋轉的無底洞一樣,讓我有些心悸。
不過,他卻對我笑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來一枚玉佩,丟給我。
我一愣,將玉佩接住,仔細一看,玉佩上麵,雕刻著兩個人的名字:伯禽,平陽。
我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難道伯禽和平陽之前真的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