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針見血
莫支鶴歎了口氣，然後把從她出獄以來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許瀾聽後震驚不已，整個人已完全木了，直到猩紅的煙頭燒疼了她的手指，她才得以從故事中把神兒抽回來，暫時緩了緩氣，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後，繼續聽莫支鶴講。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莫支鶴終於把這一段短時間內發生的長故事全部說完，望向窗外，發現夕陽已西斜。
許瀾事前雖然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但聽完這段經曆，還是悲痛到無以複加。她隻好又點燃一支煙，卻被莫支鶴奪了過去，她隻好再點燃另一支，倆人麵對麵沉默地抽著。現在雖是仲夏，她們卻覺得這屋裏冷得可怕，也靜得可怕，靜到她們似乎聽到了身體的毛細血管的破裂聲。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許瀾終於緩過勁兒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說……鹿……死了？”
莫支鶴的眼睛早已濕潤，此時眼淚終於潰堤，大滴大滴地滑落，不大情願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許瀾的手抖得厲害，把煙灰抖落了一地。
莫支鶴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連忙擔心地扶住她：“瀾姨，你沒事吧？”
許瀾甩開她的手，隨手一揮，把化妝台上的東西都掃落到地上，悲痛徹底爆發，歇斯底裏地喊道：“怎麼會這樣！”
莫支鶴連忙從背後抱住她以製止她更瘋狂的行為，沒想到最後自己還得反過來安慰她：“瀾姨，別，別太激動。爸爸和小鹿都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良久後，許瀾的身子總算顫抖得沒那麼厲害，哽咽著恨恨地說道：“我們要為他們報仇！”
莫支鶴沒想到許瀾會把自己故意隱去的這句話說出來，不禁一愣，隨即覺得安慰，看來瀾姨對莫家真的是付出了真情。
“好，我們要為他們報仇。”莫支鶴應和道。
“你現在查到了哪一步？”說著，許瀾轉身麵對她。
莫支鶴無奈地搖搖頭：“可以說剛剛開始，因為從代替小鹿去到顧炎楓身邊到現在，被很多事耽擱了，沒時間調查這些事，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對整件事毫不知情，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不知從何查起。為了引蛇出洞，我隻好故意增加自己曝光率，以讓敵人先亂了陣腳。後來，我發現好多人都對我虎視眈眈，明裏暗裏在試探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開始懷疑，整件事的背後會不會還存在著某些更大的陰謀。”
此時，許瀾已經鎮定了許多，腦子還恢複正常運轉，連忙問道：“你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如果敵人真的很殘暴，把你也滅口了怎麼辦？”
莫支鶴安慰道：“這個我自有分寸，每去一個地方，我都會先確保那個地方有人會站出來並且有能力幫我解決掉一切障礙。所以，到目前為止，那些人還沒機會動我分毫。”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敵人正好是你覺得沒必要防備的人，那該如何是好？”許瀾一針見血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