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道:“不是說唐門的老掌門要不行了嗎?渝州城裏也不過是有他們唐家的一個當鋪,叫什麼永安當的,咱們何不借機拿下渝州?”
右邊的道:“你當羅堂主是傻子啊,你能想到的他想不到?!渝州城裏現在有朝廷派下來的欽差,聽說跟永安當那什麼趙管事關係還不錯,你現在去那裏挑事,不是找不自在呢嘛!聽說羅堂主身後還有高人相助,這些事情很不用你我瞎操心,跟著上邊的命令走就是了。不然小心把你捉去變妖怪!”
左邊的那個好似被嚇住了,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麼,兩人轉而聊起了些別的事情,我也就不再關注他們了,隻在心裏暗暗琢磨他倆說起的這個羅堂主身後的高人會是誰,不知道霹靂堂的妖化弟子是不是與他有關?
到了渝州城後,我四處打聽妖怪的事情,大家都說是壁山突然出了妖怪,但是還沒有出現過妖怪進城的情況,滿山裏都是些長翅膀的酒壇子、米袋子之類的走來走去,一點不怕人,至於說霹靂堂那種怪物,渝州城裏還沒人見過,也有一些人聽說霹靂堂出了妖化弟子,是會變成妖怪吃人的。他們見我是從外鄉來的,還紛紛拉著我問那些妖化弟子是不是真的會吃人、變成的妖怪長什麼樣子。
而渝州城裏關於“壁山出妖怪是因為蜀山的鎖妖塔倒了”的傳聞,則讓我心裏十分沉重。我這一路上一直和師父們保持著通信,雖然說用鴿子送信速度比較慢,不比現代一通電話來得及時,但我好歹還是能了解蜀山動向的。師父們仔細檢查鎖妖塔後,一致得出了鎖妖塔要坍塌的結論,鎖妖塔上和塔裏布滿了各種封印,就是為了封住妖怪們的靈力,不讓它們逃出,而且塔裏還有化妖水,可以化去塔裏妖怪們的功力。現在鎖妖塔的封印遭到了破壞還出現了靈力枯竭的跡象,要不是師父們用“五靈法陣”壓製著鎖妖塔,恐怕它早就坍塌了,至於山下的妖怪,一部分是鎖妖塔裏跑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感受到鎖妖塔異動而活躍起來的,比如我眼前的這一批。壁山裏滿山都是些千杯不醉(酒壇妖)、積糧隱者(米袋子妖)、贗月(燈籠妖)之類道行低微的小妖,它們大概是感受到我身上修道者的氣息,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躲藏不已。它們明顯不是鎖妖塔裏剛跑出來的妖怪,因為剛跑出來的妖怪往往都身體虛弱,需要先找個地方藏起來靜靜恢複元氣,不會那麼傻乎乎的在外麵招搖過市,引起人類的恐慌和關注。
這些小妖怪修行尚淺,有的十分膽小,會些低微法術,有的隻是愛淘氣,喜歡用惡作劇捉弄人類,但都不是嗜血嗜殺之輩,通常情況下,它們都是乖乖的躲在山裏,靠吸日月精華修行,這次是因為感受到鎖妖塔異動,有強大的妖怪跑了出來,它們才敢這麼青天白日的在山裏亂晃,大膽到見人也不躲,不過它們的膽量終究還是有限,不敢出壁山進渝州城,更不敢做什麼殺人防火的壞事。我警告了它們一番,叫它們安分修行,不得再出來嚇人,還在壁山兩個出口處下了禁錮的符咒,以防止它們出壁山。
想著這樣就差不多了,我便出了壁山回到了渝州城裏。剛踏出壁山,我就後悔了:白天剛到時就應該先找個客棧訂好房,現在又是打聽消息又是進壁山的,天早就黑透了,不知道客棧還有沒有空房。如此想著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卻在走過一片竹林時,隱隱聽到了竹林裏傳出了說話聲,這麼晚了誰還會在竹林裏?聽聲音好似是兩個男的,不像是幽會的鴛鴦。我這人一向好奇心重,又自認肩負打探消息的重任,自然是不肯放過一絲異常,便放緩了腳步悄悄向聲音來處走去。